“一百万美刀，立刻转账。”

颜安青打了个响指，白人青年就接收到了转账汇款提示。

白人青年瞪圆双眼，捏着手机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但是并没有出声。

“一千万，如果你愿意的话。”

颜安青笑了笑：“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听到这话，白人青年顿了顿，神色有些贪婪，似乎是想等着颜安青说出一亿的数字。

“不愿意的话，算了。”

颜安青扭头就走：“刚才那一百万美刀，就送给你了。”

“别走！我答应你！”

白人青年咬紧牙关，追上去，挡在颜安青的面前：“就一千万，成交！天呐！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有人肯花一千万买她的命？有一千万美刀，我完全可以找几个维密模特开趴体了！”

颜安青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感谢你的配合，这次问卷调查结束了。”

说着话，颜安青顺手抹去了白人青年的这段记忆，视线落在炼狱魔鬼李察身上：“说说看，你怎么想。”

勇气十足的淳朴魔鬼李察，努力维持着原本的表情，可他微微抽搐的眼角和加快的气息，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我不明白。”

李察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听过许多在精灵和人类社会里流传的爱情故事，悲伤，却永恒，虽然作为敌人，我恨不得杀光那些精灵，但我尊重他们。”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精灵和人类一样，爱情是最坚贞、最高贵的情感之一，矢志不渝，几乎无法磨灭，甚至连时间的伟力，都无法消泯它。”

“金钱……精灵社会里，并没有作为货币流动的金钱，这一套手段，恐怕无法使用。”

“他们有着强烈的道德洁癖，根本不会接受诱惑。”

颜安青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财富、权利、名声、美色，任何高灵慧生命体，都逃不脱这几样追求，不爱金钱的，必然对美色、权利和名声有所求。”

“对道德的苛求，本质上，是对名声的追求。”

“只要把握了本质，精灵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任何高灵慧生命体，都逃不脱欲念的桎梏。”

老实说，读取了炼狱魔鬼皇子李察的记忆之后，颜安青对那些自命不凡的精灵虽然没什么好感，却也没有到一定要将其灭绝的程度。

之所以愿意教导李察，纯粹是为了尝试一下，看看是否能够收获些许成就。

看着李察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颜安青补充了一句：“以炼狱魔鬼的漫长寿命，等到未来，或许你还会遇到一两个不好财富、权利、名声，甚至对美色也没有追求的生命个体，那个时候，你就要小心了。”

“那样的家伙，追求的，是名为‘绝对自由’的东西。”

“看上去，他什么都不要。”

“实际上，他要的最多。”

“一个人的绝对自由，意味着其他人的绝对不自由，他会把自身意志，强加给视野之内，所有能够看到的生命个体。”

颜安青一番话说下来，忽然感觉有些像是在做自我介绍，于是闭上嘴，将一些心理学、肢体动作、微表情的相关知识直接灌进对方的脑海之中。

“这！这简直是至高无上的艺术！心灵的艺术！”

魔鬼李察面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