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霜晨心想,我不认识你?我怎么能不认识你,一个狗腿子,早就听说他和那张景惠的二儿子总是混在一起,还时不时找纳兰三哥的朋友常继方的大都会的麻烦,今天不是爷我找的你,是你送上来的,我可得为我三哥好好惩治你一下,“那个你……叫阴啥?这个瓷花瓶你可得接好了,一会儿,我不砸,也得让我那个兄弟给砸了……”
阴路飞眼见骆霜晨操起一个半米高的青瓷花瓶,连忙伸手去接,他的手刚要接过来,骆霜晨把花瓶直接摔在了地上,落在地上的支起的凳子腿上,咕噜几下,“啪嚓----”碎了。
“你说你,怎么回事?让你……接住,你怎么也帮着我砸?你呀,来来把那个茶壶拿走啊……”
阴路飞哭道:“爷呀,哪是我不接住啊,你也不让我接呀,多贵重的花瓶就这样报废了,别,别,这个我自己去拿。”说着他就去拿地柜上的一对白瓷茶壶中,刚迈出两步,不知怎么被绊倒了,“噗通-----”他的手触到了茶壶也没用,他却摔倒了,两只茶壶就在他的手中“啪嚓---”也碎了,弄得他的手都出了血,他匍匐着从地上坐了起来,“爷呀,别玩我了,哪有这么玩的呀,您是我的活祖宗啊,别砸了……”
程恭年仍在疯狂地砸着,怎样砸都消解不了他心头的怒火,你听出来了,那个阴路飞定和陆黎认识,他心领神会,也装着醉酒,一边骂着一边砸着,“哥,真过瘾,真……真是好受!”
时间大约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就听见楼下枪声大作,“谁在做乱?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到我的酒楼闹事,把这酒楼都给我围上,不放走一个,快点!”
紧接就是一阵大乱,伪满官需局总办张霖佑带着卫兵从楼下冲了下来,“谁这么大的胆子?让我看看!”
阴路飞可找等到援兵了,“二哥,这个是我们警察厅的陆副总警监,保安科长,那个是军政部的程恭年少校,二位不知怎么地了,喝多了……”
“喝多了?喝人肚子,还喝狗肚子了?反了大天了,敢砸我的酒楼,也不看是谁开的。少费话,都给我抓起来,既然是警察厅的咱就先给他送到宪兵队去,省得老罗护短,我还收拾不了他们得了。”
骆霜晨心想,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还能让你顺当把我抓走?“你这个小白胖子,叫什么?……报上名来,你不从来不杀无名之货,你不想让我砸是不?你先问问爷我的手听不听话。”说话间,纵起身子,一把抓顶棚上的吊灯,直接拉了下来,往地上一摔,“怎么地吧,抓我,你也不撒尿照照你是个什么东西。”
张霖佑心想,有老子做后盾,还真没见过谁敢和我叫嚣的,这个陆副总,听老爷子说过,是老于的嫡系,可他砸了我的酒楼,让我得损失多少?先不管那些,把他抓住,让日本人替我收拾他,想到这他向身边一个卫兵低声耳语几句,那个卫兵转身下楼去了,他又变了脸色,满脸陪笑着说,“陆副总,不就是个破酒楼么?二位尽管砸吧,小弟看你们开心就好,砸吧!”脸上虽然是带着笑容,眼中却透着凶光。
骆霜晨心想,这小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特别是有阴路飞在,他要是拉着程恭年跑了倒是让他们看不起,干脆就继续装下去,“那个小白胖子,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们兄弟两个那就不客气了,继续砸!”
程恭年摇摇晃晃地走到骆霜晨身边,“哥,开心不?砸……砸得痛快不?我的手有点累了,咱俩个是不是得找地洗洗了?”
“那就找地洗澡去,爷也玩够了,走,下楼……”
“想走?砸就完事了?没那么便宜。”张霖佑眼睛一瞪,把手中的勃朗宁手枪拿起来,顶在了骆霜晨的胸脯上,阴路飞像是找了主人一样,也拔出王八盒子枪指向了程恭年的后背。
“你敢开枪试试!爷还没听说谁能把枪冲着我呢,你开呀,你个蠢猪,你开了枪信不信我把你活劈了,开呀!……”
张霖佑心想,前一阵子刚刚和官需局副局长森田一郎私吞了军政部的两百万经费,别因为这事把那个于芷山惹急了,那就不好办了。正在他走神盘算的时候,骆霜晨甩开大巴掌朝他抽了过来,“啪啪----”
两个大巴掌,把张霖佑的脸给打肿了,不由得他向后退了下来,“你等着,敢打我,你有几个胆子、几条命?”
“就打你了,怎么地吧,开枪啊?说那个‘鲶鱼眼’是谁?”程恭年怒气冲冲地问。
“少没事编排人,少找借口,耍酒疯砸了我的酒楼就让你好看!”
“你就打你了,就砸了你的酒楼,看你怎么样!”
几个人正在吵闹的时候,听得楼下叽哩哇啦地说话声,不用多说,定是张霖佑找的日本兵到了,紧接着,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在骆霜晨回头和程恭年交换眼神的时候,股股浓烟从楼上涌了上来,不消一会儿,“噗通-----噗通------”
骆霜晨和程恭年,就连张霜佑和阴路飞一样,都倒了下来,原来日本兵使用了毒气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