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谢过张姐姐了!”黄宜安眉眼弯弯地称谢道。
……
重阳节眨眼而至。
宴席开始之前,两宫太后体贴,特意准了黄宜安的恳请,让她与家人团聚。
寒暄罢,黄宜安便将前日与张溪商定之事同黄伦说了。
“娘娘想得很是周到。”黄伦回道,“等出了宫,我就派人去英国公府递帖子。”
“这倒不必了。”黄宜安笑道,“一来此事我托付给了张姐姐,她虽是张家女,可如今却做了李家妇,二叔去英国公府不合适;二来,咱们家不宜同掌握实权,尤其是军权的勋贵走得太近。
“二叔且安心等张姐姐找好了合适的人选,派人去通知您就行了。”
黄伦连忙应了。
黄宜安又道:“只是这合适的人选一时半会儿的不是那么好找的,西北已经可以收获的棉花却不能一直在地里等着。好在今年试种的长绒棉并不多,二叔可去信吩咐杨家兄弟按章处置就行了。有不懂的,可以请英国公府的二管事张宏帮忙。我方才已经央托过英国公夫人了。”
虽然她前日已经同张溪说过了,但是张宏毕竟是英国公府的人,而不是李总兵府上的,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亲自跟英国公夫人说一声。
黄伦自是连连称是。
要事嘱托完毕,黄宜安还来不及与家人闲话家常,便有李太后身边的宫女来请。
黄宜安只得压下满腹的话,不舍叹息道:“等会儿宴会结束了,我再让人留你们说话。”
黄家众人连连称是。
可是最终,黄宜安还是没能好好地与娘家人说会话,因为宴会途中出了一起意外。
当时黄宜安正端坐在两宫太后下首,同宗亲官眷们应酬,红珠突然从殿外悄悄挨墙进来,脚步匆促地走到她身边,附耳低言几句。
黄宜安顿时脸色微变。
好在她这个出身不高且空掌凤印的皇后一向不是众人恭维的重点,此时众女眷正围着两宫太后说起前些年重阳节的趣事,以搏两宫太后一笑,倒也没有人察觉到她一瞬间的神色变化。
黄宜安含笑逡巡一周,见无人注意到她,便以更衣为借口,不着痕迹地退了出去。
李太后倒是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多想。
人有三急,更个衣而已,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一出殿门,黄宜安立刻沉下脸来,捡了僻静的小路,脚步匆促地朝前方的小花园行去,一面行一面沉声问道:“都有谁在陛下跟前伺候?”
红珠一面小步快跑跟上,一面气喘吁吁地低声回道:“只有田公公跟着。不过,到了湖心亭之后,陛下便遣退了田公公。然后奴婢便看到有女子鬼鬼祟祟地接近湖心亭,看装束估计是哪家的婢女。因为分隔两岸,奴婢不敢惊动陛下,所以才赶紧通知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