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秋天时候,老夫人去和老友们聚了两次。
现在,谁也不敢小瞧桂老夫人,一个个的,比原先亲近多了。
有夫人向桂老夫人打听温慧。
桂老夫人打哈哈着,全给推了个干净。
一时间,背后好几家互相通气,说定安侯府的眼睛长在头顶了,不知道相中了哪家,却不晓得,人家府上愿不愿意了。
这要是出现一个跟温子谅那么硬气的公子,看不上温慧,那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桂老夫人多机敏一人,旁人背后说什么,她心知肚明。
她面善惯了,怎么会与人起那种无谓的矛盾?
她啊,笑眯眯地,与赵太保夫人达成了默契。
既然两个孩子自己生了心念,做长辈的当然乐见其成,只等来年考了恩科,再办后头事情。
至于毁约……
赵家不是那种不入流的人家,赵子昀也不是那样靠不住的人。
桂老夫人根本不用着急,只让温慧好好养花,等待明年就好了。
当然,老夫人并非没有烦恼。
赏花时,有人“好意”地问起了温宴的肚子。
嫁与太子都快两年了,怎么太子妃没有动静呢?
西山上有求子灵验的,要不然,下回一块去拜拜?
桂老夫人在人前自不会落人口实,把问题堵了回去,回到燕子胡同,还是愁了一阵子的。
不比外人,老夫人知道温宴的状况。
以前不是有孕的好时机,那样会彻底成为众矢之的,用着金老太太的方子,配合季太医的调养,是极其明智的选择。
现在,那些风险都没有了。
听说,宴姐儿前一阵也停了药了。
可孩子什么时候会来……
谁能说得准呢?
当初,大郎媳妇进门,不也是好几年没动静,后来才有了宴姐儿,有了章哥儿吗?
要桂老夫人说,生孩子,不能比快,得比生得好不好。
大郎媳妇生得慢,但生下来的两个孩子,出色、厉害、前程无量!
要不然,噼里啪啦生一群讨债鬼,嫌自家家底太厚了吗?
再说,皇上都没有催着抱皇孙,桂老夫人又怎么可能去催温宴。
她就是在心里急那么一急。
然后,该吃吃,该睡睡。
桂老夫人安安稳稳地,过完了腊月,又过完了年节。
衙门开印之后,温子甫忙得脚不沾地。
他依旧负责安顿考生。
朝廷不止照顾入京学子们的吃喝住,地方衙门也承担考生出行的费用。
穷困的学子没有了后顾之忧,今年恩科,赴考的学生格外多。
添上衙门里本身的事务,温子甫甚至有几天没有回燕子胡同歇觉,更是顾不上温辞的备考。
春试时,曹氏送温辞到了贡院外。
平日里口齿伶俐,这会儿曹氏却是词穷。
温辞笑着道:“您别光看我了,左右看看吧。”
曹氏闻言,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在人群中看到了赵子昀的身影。
赵子昀确实太好认了。
京城第一俊,往那儿一站,熠熠生辉。
赵子昀也看到了温辞与曹氏,过来问候。
待目送两人入场,曹氏就揪着心等待起来,等到他们考完,又等到朝廷放杏榜。
杏榜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曹氏挤不进去,只能等温冯来禀。
温冯挤了个满头大汗,乐呵呵回到轿子前。
曹氏急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