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挣扎(1 / 2)

 霍怀定如此“从善如流”,反倒让霍以骁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明明,他是想向方启川名正言顺地迅速收些“现银”,随口编了个由头,没成想,方启川恍然大悟地听进去了,现在,霍怀定也深以为然。

这可真是……

霍以骁揉了揉眉心:“伯父,您信这个说辞?”

“我信啊,”霍怀定反问,“我为什么不信?”

在临安时,霍怀定就告诉过霍以骁,不管他和温宴到底是何种关系,他们的利益其实是相通的。

为了温宴而拿闵郝开刀,有何不可?

罪名不是他们罗织的,也不是陷害,闵郝这人本就是罪有应得。

霍怀定拍了拍霍以骁的肩膀:“你先前说,高老大人透露,闵郝可能还拿兵部做了文章?

平西侯谋反的案子要翻,兵部是至关重要的一环,能借此摸一摸兵部里头的线索,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你现在不动闵郝,以后,也未必能绕过他。

先下手为强,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倒是占了先机。”

霍以骁没有吭声。

他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是闵郝这人趁手而已,在霍怀定这儿,就成了一石数鸟。

罢了,他就当是替温宴开了条道吧。

翌日。

朝会上,气氛凝重。

所有人都知道,太常寺这次要蜕一层皮。

方启川告病,躺在家中动弹不得。

他毕竟是“主动”寻事,其实并没有那么慌乱,只是必须要装样子。

躺了两天,在都察院确定太常寺的开支有很大问题之后,方启川让人把他抬到了衙门。

方启川歪在椅子上,看起来病怏怏的,指着葛胥长吁短叹,道理一套接着一套。

概括起来,就是葛大人你怎么能因为我才干不精、不懂太常寺事宜,就教给我错误的知识,让我毫不知情地就当了你中饱私囊的帮凶?

一遍遍撇清自己之后,方启川又开始拉闵郝下水,让葛胥务必将功补过,把户部内应的状况交代了,只要葛胥供得好,他方启川一定拼尽全力替葛胥求情,从宽发落。

毕竟,户部里的都是老朝臣了,拿捏人的本事无数,葛大人你是不是受了谁的胁迫?

一个“老朝臣”,几乎是要把闵郝指名道姓了。

对葛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后,方启川又要面圣。

家仆或是小吏都没法把他抬进宫,他在宫门处下来,摇摇晃晃前行,最后手脚并用爬到了御书房外,往小广场一跪。

如此不要脸的认错态度,皇上根本没眼看。

他催着吴公公把人架走,好好送回方府去躺着。

闵郝都听说了,在户部衙门里气得吹鼻子瞪眼。

好一个方启川,这是不弄死自己就不罢休!

可皇上都让人躺着,闵郝不可能冲去方府把方启川拽起来拼个你死我活。

毕竟,方启川真的一分银子都没有拿过。

想同归于尽,闵郝都寻不到法子。

或许,他应该示意史侍郎咬方启川?

至少咬下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