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觉得热,只是牢记自己的军人身份罢了。
耐着性子和前面的歪瓜裂枣寒暄完,终于到了这两人。
“此乃臣亲卫都都头扈成,本来是延安府老军,因不忿功劳被贪墨,愤而辞官,于建康府定居。
臣见他本事高强,精通韬略,便录入军中效力。”祝帆的话里不无得意,显然对扈成很欣赏。
赵桓心中惊讶,却未露异样,笑着道:“还有一人,何不一并介绍。”
“此乃建康府各军教头栾廷玉,副都头,有万夫不当之勇。”祝帆又解释道:“他是扈成邀请而来,建康府中无人能敌!”
赵桓终于按捺不住,道:“原来是周教师爱徒栾廷玉,倒是有缘。”
栾廷玉拜下,道:“不想区区贱名污了殿下耳目,诚惶诚恐。”
赵桓扶起,道:“栾教头可知,周教师已就职东宫,乃是东宫率更令?”
“臣孤陋寡闻,与恩师音信断绝久矣,实不知恩师近况。”栾廷玉道。
其实不是孤陋寡闻,而是江南距离开封府千余里,没有消息再正常不过了。
赵桓笑道:“闲话不必多说,目下周云清正在镇南整顿军务,你与扈成先去与他相聚,再行叙话不迟。”
栾廷玉并未立刻答应,只把目光投向祝帆。
见状,赵桓更加欣喜。
不骄不躁,牢记本分,又有过硬的本事,更加让太子高看。
瞎子都看得出来太子对二人的欣赏。
祝帆也是眉眼通透的,如何能够违逆太子的意愿?
“即偶遇故人在此,如何能够不见?自去相见便是。”祝帆道。
“多谢恩官,多谢殿下。”栾廷玉与扈成拜谢了,方才离去。
看着他二人的背影,建康府其他军官不禁羡慕嫉妒恨。
不但太子表示了亲近,且东宫有人,真是麻雀一跃攀了高枝,变成凤凰就在眼前。
祝帆叹道:“江南本难出大将,有幸从外界流落两个至此,却不想殿下慧眼识珠,就要招揽。”
赵桓笑眯眯地问道:“未知祝兵曹可愿割爱?”
和蔼可亲,让人如沐春风。
这态度不是假装敷衍,而是出自真心。
这兵曹治兵本事不行,然而看在他带来了两个大将的份上,赵桓不但原谅了他,更是表示了亲近。
祝帆拜道:“建康府地处江南,偶有蟊贼犯法,其实并无二人用武之地。
如今幸得殿下青睐,臣如何因一己之私耽误了二人前程?”
“好!”赵桓扶起祝帆,道:“承蒙祝兵曹举荐贤才,本王实在快活,且入城,一醉方休!”
“多谢殿下。”祝帆美滋滋地说道。
他把两个下属给了东宫,其实是献上了一份人情,也是希望抱住太子的大腿。
这条大腿,对一个兵曹十分重要。
别看他是州府六曹之一,其实不过九品,可以说是未入流的文吏。
没有背景,这辈子便这样了,最大的奢望便是能升任一州通判。
而投靠东宫,以后青云直上不是梦想。
看他举荐了栾廷玉扈成份上,赵桓并不介意给他些甜头。
不由地,赵桓有些感谢方腊了。
若非方腊埋伏,他如何能够招揽栾廷玉扈成二人?
此行计划便不走建康府,愚任王伦虽在建康府设立了据点,也不知道二人本事,定然是错过无疑。
意外收获二人,真的是心情大好,中伏的郁闷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