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泗州之时,一群邪魔外道之徒蝇营狗苟,便撺掇数万人造反,若不是处置及时,整个泗州差一点糜烂。而今日又是如此。
这些邪教冒用宗教之名义,利用制造、散布歪理邪说等手段蛊惑、蒙骗愚夫愚妇,最终达到对百姓的控制。而这些人又利用百姓,收敛钱财,发动叛乱,最终危害天下之稳定。而今日大隋境内,邪教屡屡作乱,光大业五年,竟有二十多起邪教造反,其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置的地步了。”
杨广本来也没有觉得有多么严重,但黄明远如此说来,二十多起邪教造反,却是让他听得毛骨悚然。
“明远觉得该如何处置?”
“非严厉打击不能除之。”
严厉打击杨广倒是很愿意,但怎么个严厉打击法也是问题。
黄明远接着说道:“天子明鉴,若要打击邪教,非得从根源处置。这些年来,这些邪魔外道大多假借佛家、道家的身份蒙骗众人,比如这弥勒教,就是假托佛家之弥勒佛,蒙骗世人。所以要想断其根源,必须先从佛家、道家身上整治,非朝廷发有佛家、道家文牒的僧侣、道士一律还俗且不得传教,这文牒发放由朝廷统一管理。朝廷一方面专门组织力量打击邪教,一方面自上而下对佛家、道家展开一场净化行动,双管齐下,到时候必能剔除掉隐藏的邪教力量,使邪教无所遁行。”
杨广听着黄明远的话,总觉得有些牵扯过大,他倒是不怕折腾,但他信佛、信道,总感觉如此折腾佛祖、道祖,有大不敬之嫌疑。
“朕再思量思量!”
众人散去之后,杨广独留下了黄明远,他倒不是谈清理邪教的事情,而是向黄明远提到关于近日定鼎门之乱,还有隐情。
今日宋子贤被活捉,然后便被送到河南府,又转到内卫,交给黄桃树审问。
宋子贤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士,三木之下,连他小时候“打瞎子,骂哑巴,骗傻子,踢瘸子,绊跛子,追疯子,偷乞丐,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全都一五一十地吐了出来,当然也包括这一次他被人买通前来洛阳生乱。
这次生乱,让杨广震惊又愤怒,他下意识地便觉得跟朝廷世家有关。他本以为他对这些人的清洗已经可以了,没想到隐藏的残余力量还有这么多。这让杨广生出一股危机感,他得想办法彻底摧毁这些反对力量。
“明远觉得会是谁做的这件事?”
宋子贤与对方是各得所需,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隐隐猜测对方应该是东都的大人物。
其实这件事并不难查,光是对方给宋子贤的五千万钱就是一笔巨款。这时代有没有转账、支票,顺着这笔钱的流通就能查到对方是谁。
只是天子此问何意?
黄明远马上跪到地上说道:“伏唯天子之意,臣恐唯一些关西人家所为。”
“朕也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