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晋阳到绛州,六百里的距离,黄明远四的时间便赶到了。等到黄明远到了绛州城外的隋军大营,只见全军缟素,一营皆白。
黄明远快步进入中军大帐,帐中便放着一具棺材,而棺材之中便是早已死去多时的周罗睺。
黄明远不悲从中来,上前扶着周罗睺的棺材大哭起来。
“哀哉公布兄,今大军得胜之期,如何不幸死?”众人忙上前相劝,黄明远早已是悲痛绝。
等到众人扶起黄明远,便纷纷跪下。
“大总管,吾等没有保护好周大将军,对不起您!”众将纷纷哭述,黄明远心中更恼,站起来一脚将最前面的段文振踹翻在地。
黄明远气得直发抖,指着段文振骂道:“元起,尔等数万大军兵围丧胆之城,竟然连一军之主都保护不了,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我真恨不得砍了你们。”
“大总管息怒!末将恨不得代周大将军去死!”
······
黄明远发了一通脾气,这才勉强平静下来。这通脾气有痛惜于周罗睺的死,也是趁机震慑各部,收拢军心。最重要的便是给朝廷、给子、给周罗睺的旧部去看的,黄明远是个重义的人,一直都是如此。
众人挨了这段骂,没什么实质的处罚,这才放心下来。
周罗睺死,若是真的追究起来,其麾下数万兵将皆有责任,至于其边亲兵,更是要斩首殉葬。
黄明远这般痛骂了众人一顿,其实也算是免了众人罪过,戴罪立功。众人此时也服服帖帖,哪怕是骁果军那群桀骜不驯的愣种,此时也是对黄明远俯首帖耳的很。
黄明远又让人设祭物于周罗睺灵前,进行祭拜。为朝廷官员,哪怕死了,也有该有的礼仪,礼不可废。哪怕黄明远的感早在之前进帐的时候已经释放完了。
众人摆好灵堂,黄明远亲自奠酒,跪于地下,读祭文曰:“呜呼公布,不幸夭亡!修短故,人岂不伤?我心实痛,酹酒一觞;君其有灵,享我烝尝!······忠义之心,英灵之气;命终五纪,名垂百世,哀君切,愁肠千结;惟我肝胆,悲无断绝。昊昏暗,三军怆然;主为哀泣;友为泪涟。······呜呼公布!生死永别!朴守其贞,冥冥灭灭,魂如有灵,以鉴我心:从此下,更无知音!呜呼痛哉!伏惟尚飨。”
黄明远祭毕,又是伏地大哭,泪如涌泉,哀恸不已。众人皆为之伤痛不已。
此时周罗睺的次子周仲隐跟随其父在军中,为父守孝,黄明远勉慰之,令人好生照料。
原本的中军大帐停了周罗睺的棺材,黄明远到了之后,自不会让人给他腾出地方来。因此段文振又在一侧搭建了一个相同的大帐,作为黄明远的驻跸之地,以为中枢。
黄明远祭奠完周罗睺之后,推辞了段文振等饶宴席,便直入大帐,准备应付绛州之事。
“若是拿不下绛州城,尔等有何面目来见周大将军。”
此时距离周罗睺中埋伏已经十余,隋军因为主帅死,士气大跌。若不是薛粹手中兵力不足,隋军早就被击败了。
周罗睺死之后,段文振被推举为主帅,但史祥等人无论资格、官职均不弱于段文振,只是骁果军兵马众多的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