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居胥山的大火烧了数月不止,浓烟遮天蔽日,大火耀如霞光,还伴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过后只剩下一片焦土以及一层灰烬。狼居胥山上空的浓烟数月不散,带着一些狰狞,望之似乎有张血盆大口袭来。而那些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似乎天地也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行。
没有人确切知道这场大火一共烧死了多少人,山中所有的生灵都在这场滔天的大火中化为乌有。直到数月后的一场大雪才将山中最后一股烟尘浇灭,这场天地间迟来的哭泣才痛苦的嘶吼出来。
狼居胥山的大火,整个草原,一览无余。
数百里之外的各部也能看到狼居胥山上的滚滚浓烟。所有人都被这场大火给惊呆了,甚至有人以为这是天罚,惊慌地跪在地上祈求神灵庇佑。这场吞噬一切大火,将每一个草原人的荣光狠狠地碾碎到尘埃里,再无人升起抵抗隋军的雄心。
甚至连溃逃到拔也古部的屈古棱,望着这场大火,也对自己之前招惹隋军的行为痛苦的无以复加,不是他无能,实在是大隋太强大了。至少在现在,这片土地的主宰不是生存在这里数千年的引弓之民,而是那些被作羔羊的隋人。
现在,一切的重点都是要从隋人的屠刀下苟延残喘,侥幸得存。
而现在最痛苦的,是望着狼居胥山大火却无能为力的同罗斜也。同罗斜也率部侥幸逃脱梁默和张定和的追击,便向狼居胥山而去,他要去和部落汇合。可还没等他到达,狼居胥山的大火已经燃烧而起。
同罗斜也看着望着远处的熊熊烈火,已经傻了。
等到同罗斜也反应过来,已经癫狂的同罗斜也拼了命地要去救援自己的部众,却被祖君彦死死地拉住。
祖君彦几乎是吼着说道:“主公,为了大业,忍不住也要忍。黄明远正等着主公自投罗网,主公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复仇,若是就这么死了,同罗部就真的完了。”
“啊!······啊!”
痛苦的同罗斜也几乎像野兽一般发出低沉的嘶吼之声,仿佛是心神俱裂一般难捱。
部落残部个个也是低头不语,那熊熊烈火中有他们的亲人,有他们的同胞,可是没人能说出出击的话。事实上,这么多仗下来,他们已经恐惧了,对隋军赶到深深地恐惧。
祖君彦和同罗遏鲁扶着同罗斜也进入帐中,痛苦的同罗斜也眼眶尽裂,嘴中低吼,不能言语。
祖君彦乃下令各部立刻转道向南,赶往赛音山,又让同罗遏鲁代同罗斜也约束众人。现在的同罗部内忧外患,正面临在崩溃的边缘,再也经受不了一丝一毫的打击。
同罗部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个无人的地方,默默地舔陟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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