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牵着手出得门来,也是运气不好。刚行没几步,就遇到一群浪荡子,这群浪荡子每日里走街串巷,干些鸡鸣狗盗之事,虽然卑鄙,却是没脸没皮,旁人实在没治。见了王氏母女出来,这些人便上前调笑,母女二人忙躲,这些人便跟随在后,挨上闪下,瞧着婉儿。
到了人多的地方,人流攒动,摩肩接踵,蜂攒蚁拥,身不由己。不但婉儿惊慌,连老妪也是吓得没法,正后悔出来赏灯,就要反身回家。
正巧遇见一个浪荡公子领着一群家丁出来闲逛。此浪荡公子不是别人,乃是清河崔氏青州房的子弟崔寄,其父崔使闻官拜齐州长史,他也便跟随父亲而来。往日里别人敬他家世显赫,不敢与其计较。这崔寄越发嚣张跋扈,整日里带着一群游食游手、谗谄面谀的光棍、帮闲四处使酒渔色,顽耍游荡,其父崔使闻也管不了他。
今日来看灯会,本就没存什么好心思,看看谁家有什么美女,弄上手去。这时见了婉儿容貌,便惊为天人,誓要把她弄到手。
这崔寄见王氏母女只是两个,便心生一计。故意抢上前去,便要和婉儿挨肩擦背,调戏她。
这王婉儿哪见过这般阵势,早吓得说不出话来,低下头来便想跑,却是走避无路。
那王氏老妪终究是抛头露面了良久,也算是为母则强,便抢上前去。她并不认得崔寄,见对方身着华贵,定是豪门大户,可是女儿受辱,也只得上前要去替女儿挡住崔寄等人。
崔寄眼睛一转,故意趁此势头,撞上王氏老妪。
王氏老妪刚要向后躲,这崔寄却是假装吃痛发起怒来:“你这老夫人如此无礼,也敢撞我。”忽然浑身一摸,便叫道:“我的玉佩呢?”
便指着王氏母女二人说道:“你们二人,敢偷本郎君的玉佩,抓他们去见官。”
说得一声,众家人齐声答应,赶紧围拢上前,轰的一阵,七手八脚,就把母女掳了起来。
王氏大半辈子没见过官,见到这般景象,吓得冷汗淋身,叫喊不出,哪还能反应。就似云雾里推去的,雷电里题去的一般,都麻木了。直被众人推到崔寄的小车上,径直往崔府而去。
街上旁观的人倒是不少,但哪个不晓得崔寄的恶名,谁敢上前阻挡,眼看着母女二人被掳走。
到了崔府,几个妇人上前,将王氏母女二人分开。王氏老妪被羁押在门房里,而王婉儿则被越过厅堂,送到前院崔寄的书房内。
崔寄的夫人也是豪门大族,崔寄不愿怒了她,因此每每有事,都在书房内解决。反正他平日里乐得清闲,要书房也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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