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诺:“……”
虽然正在紧张逃命中,温一诺也忍不住笑了,喘着气揶揄说:“大舅,您的手机铃声什么时候换成《野狼Disco》了?——真是与时俱进啊!”
“咋地?就不许我们中老年人有时尚追求啊?”
张风起瞪了她一眼,刚掏出手机接电话,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
就在这时,温一诺的手机铃声也当仁不让响起来。
“折郎这西郎啊,快哇莫回钢。这条dua路折两旁,怕ki你不pia它崩啊……”
比《野狼Disco》更牛逼的闽南语神曲《大田后生仔》出现了。
张风起斜着眼睛看自己的外甥女,噗地一笑。
“……你这手机铃声是《大田后生仔》?你也挺有时尚追求嘛!”
说着拉开自己的大切诺基车门,把温一诺先塞了进去,然后自己绕到另一边车门,拉开坐进去。
温一诺嘻嘻一笑,拿出手机划开接通电话,甜甜地说:“妈妈?是我,我跟大舅在一起呢……没事没事……您别瞎担心……啊?原来是从帝都到江城的高铁出事了?!”
她飞快地看了张风起一眼,用口型说:“……不是地震。”
张风起朝她杀鸡抹脖子般做眼色。
温一诺点了点头,不过心里依然惴惴地,继续安慰她妈说:“妈,没呢,您记错了,我和大舅给人看风水的地方离那高铁站十万八千里……”
一句话没说完,整条马路好像都抖了起来。
两人坐的车也被往上抛了一下。
手机信号很快也出了问题,时强时弱。
温一诺只好连忙说:“我们就回家了,在路上呢,大舅刚才在开车,所以没来得及接您的电话。等一会儿打给您啊!”说完赶紧挂了电话。
再多说就要露馅儿了。
张风起刚才没有来得及接的电话,就是温一诺的妈妈,也就是张风起的妹妹打过来的。
应该是发现打张风起的电话打不通,才转而打给温一诺。
张风起朝温一诺竖起大拇指,然后脚下油门一踩,大切诺基发出“唔唔”的低吼,一鼓作气,从马路牙子边上开上了路,一溜烟往回开。
后面那群黑衣西装男打电话的打电话,往路边躲的躲,藏的藏,乱成一锅粥。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意识到,专门请来看风水的张大天师和他的小徒弟温小天师,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妈辣个巴子!跑这么快!大天师也怕死啊!”
一个人不满地嘟嘟囔囔。
“喂,你说话小心点儿。”刚才那公关总监,也就是瘦削矮西装男很谨慎地提醒大家,“看来张大天师还是有些本事的。你们没看张大天师刚说完这里风水不好,就出事了吗?”
“……有没有这么灵啊?”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信。
大家都是九年制义务教育长大的,又都上过名牌大学,信仰的是唯物主义,做的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至于老板非要看风水,这跟他们这些高管无关。
他们只是打份工而已,总是要恰饭的啊!
“我也觉得……怕不是巧合……”项目总监缩了缩脖子,将身上的西装大衣裹紧了,嘀咕说:“要真厉害,至于一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我刚才可是亲眼看见了,张大天师一米八五的大高个,那体重总有一百八十五斤,突然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剩下的人默默听着,默默给项目总监点了个赞。
……
此时坐在大切诺基里面的温一诺也在表扬张风起,她竖起大拇指:“大舅,您刚才那真是绝了!”
“我跟您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就今天晚上您最赞!”
张风起笑眯眯地横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呢?!你大舅我在这中南省看风水可是一绝!”
“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张大天师铁口胜算,一开口,看准的机率一直稳定在百分之五十!”
温一诺笑得直抖:“大舅,猴子去看风水,看准的机率也有百分之五十!”
风水嘛,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有两个选择,是好,还是不好。
不管怎么选,准确率可不是百分之五十?
张风起却呵呵一笑,不跟温一诺争论这个问题,只是叮嘱她:“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儿,别在你妈面前说漏了嘴。咱舅甥俩,今天就没在这地儿!”
“我知道,您注意您别说漏了嘴就行。”温一诺撇了撇嘴,“总是要我给您圆谎,我也很心累啊……”
“行了行了,今年过年我给你装个大红包,看你还累不累。”张风起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想往高速上去。
温一诺抚了抚胸口,十分郑重严肃:“大舅,我心累的频率,跟您红包的大小成反比。”
张风起切了一声,发现前面的车亮起了刹车的红灯,也跟着慢了下来。
“咋回事?堵车堵得这么厉害?”张风起拿起手机查看路况。
这里的手机信号已经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