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钟无艳渡劫(1 / 2)

 持续三十多年的浩劫结束,灵墟洞天上下皆是松了一口气,大燕西南破开的钢铁之墙,也在猰貐身死,雷灵逃跑之后修复完毕。

人族守护大阵能正常运转。

灵墟洞天神魔境界长老死去半数以上,金丹境界也是只多不少,好在命轮弟子受到了特别保护,不至于出现人才断层。

但也是很惨。

一场战争到来,也极大的改变了很多人的想法,楼兰古城作为后方重城,战争最焦灼之时,南荒大半人口聚集在此。

很多人发现,灾难的到来,和他们自己强弱与否没有多少关系。

和他们在哪里有关系。

在老狻猊侵边这件事上,普通人就如同水中的浮萍,也正是如此,很多人选择留在了楼兰古城,这座巨城,还在向外扩张。

逝去了很多人,但活下来的人,更为珍惜如今的生活。

经过苦难磨砺的修士,将会更加优秀,大破之后,必定会有的大立,而灵墟洞天接下来十几年的入门弟子,资质会有很大提升。

小半月后。

执役弟子禀告,洞主门下弟子江心屿求见。

原来的大师兄姜韩玉将要破神魔境界,三十年依然没有音信,如今在柳神宗身边服侍的江心屿,是其早年收的弟子。

柳神宗突破神魔境界到如今,已经千多年,迎来送往的真传不知多少。

名盛一时的天才弟子,倒在神魔境界门槛的比比皆是。

其门下弟子不缺惊才绝艳者。

江心屿来见魏龙是商量南荒大会的一些事宜,也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

“江师兄好久不见。”魏龙见到江心屿笑道。

江心屿是老资格真传弟子,登位已过百年,但是因为比姜韩玉晚十多年拜入柳神宗门下,在大师兄位置上,没竞争过对方。

江心屿在真传弟子聚会之中很没有存在感。

是在浩劫之中异军突起的一位真传。

遭逢纯血荒兽入侵,魏龙三十年来多在第一线奔波,和江心屿只在十多年前见过一面。然而魏龙成为大师兄后,一些事情不少都是通过其手布置。

江心屿也从不拿师兄架子,很是恭顺,双方关系融洽,魏龙得到不少帮助。

一直以来,都有联系。

“见过大师兄。”江心屿稳健行礼,和魏龙说完南荒大会事宜后,再说起此行来意,“钟无艳师妹将要破神魔之境,渡雷劫。”

“哦。”

魏龙听到这个消息,他微微思索之后,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心道:“想必钟无艳几个月前挑战我,就在做最后的准备了。”

“洞主有何吩咐?”魏龙问。

南荒大会由洞天布置,魏龙也不擅长处理俗事,那么这位江师兄还是为钟无艳渡神魔劫而来。

江心屿道:“师尊将亲自为其护道,想邀请大师兄前往。”

灵墟洞天有真传弟子或者高级执事要渡神魔劫,除非机缘来的过于突然,否则大部分都会回到宗门神魔台,让宗门护法。而这类申请会直接通报洞主、大长老,着手寻找长老为其护法。

“我自然愿意。”魏龙答应下来,但转念一想,“你把这句话交给洞主。”

魏龙想了想,神异在玉碟之上书写,交给江心屿。

“这三十年,成长的不仅是我,很多人也在快速进步。”见江心屿离开,魏龙感叹。

随后他又不禁失笑。

“他想的倒是周全。”柳神宗看完玉碟之后,满意点头,对江心屿道:“魏龙将在南荒大会之后承接彩云传功殿殿主之位,宗门大师兄将会有你接手,早做准备。”

“多谢师尊。”江心屿微微握了握拳头,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尽可能用一种平和的语气回答。

出了宫殿。

江心屿才舒了一口气。

造化弄人,在八十多年前,他和师兄姜韩玉竞争大师兄之位失败。

同出一门,先后入门相差不过十几年的时间,江心屿实际上已经失去了未来成为大师兄的机会。而成为众弟子大师兄,实际上是未来争夺洞主之位的一个关键步骤,重要资历。

除非姜韩玉意外身亡,否则按照惯例,会在大师兄之位上做够两百年真传之期。

纵然姜韩玉提前突破神魔境界,大多也要过一百多年。

那时候,江心屿已失去了竞争资格。因为当上大师兄,也只能再做三四十年,真传期限就要到了。

为了宗门稳定,大多时候,大师兄一旦登位,至少也是一百五十年时间。

一般而言,柳神宗收徒控制在一百六七十年一批,收取七八名真传弟子为徒,为大师兄之位储备。

宗门惯例,大师兄之位出自洞主一脉。

“运气很重要。”江心屿脚步不由轻快,嘴角有一丝按捺不住的笑意。

谁能想到三十年前,在战线吃紧之时,姜韩玉竟然被拿下了大师兄之位。

对外所说是其要突破神魔境界,但江心屿很了解自己那位老对手,行事周全,纵使突破神魔境界,也不会在那等时候选择突破,而且哪有三十年闭关,还未有结果的道理?

江心屿也只是了解到姜韩玉不知为何触怒了自己师尊。

但更多的内情,不是他能够了解得了。

“但那又怎么?”

江心屿无所谓,难道还不能老天眷顾自己一次。

七日后。

空明岛有两道遁光从山门出去,正是魏龙和柳神宗。

“到时候我露面就可以。”柳神宗道:“你考虑的很好,钟无艳若是见到了你,难免胡思乱想。”

这一次钟无艳登神魔台,将有柳神宗亲自护道。

几日前柳神宗邀请,魏龙给出的答复,是想要暗中护持。

魏龙镇压一代人。

若没有他,钟无艳将会是最闪耀的那一个同代弟子,然而魏龙横空出世之后,钟无艳却被其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