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凶残的栖霞山(1 / 2)

御剑人间 一语破春风 8981 字 2020-01-24

 夕阳照来,云海泛起红色在山间翻涌,陆良生看了一阵,转过身,并没有着急查看引入第一道灵蕴的月胧剑,而是走去老松下,拂去碑上的松针,夹了一枚在指尖。

果然,还是师父经验老道,炼器一学途,非参考书本就能成的。

身后悬崖那边,蛤蟆道人负着双蹼,还在站在崖边望着云海翻涌,短袖微敞开的紫色袍子在风里抚动。

“差之毫厘,灵气浓郁、流动对炼制都很大的差异……”

看着指尖的书生轻嗯了一声,指尖松针慢慢漂浮起来。

“该是做下一步了。”

炼制法阵第一道灵蕴没入月胧剑里,站在墓碑盘的书生,袍袖陡然洒开,法力震荡空气,巨大的波纹随他挥袖扩散开去。

手中松针连带脚下四周的针叶绕着他身体飞旋漫舞。

“林!”

残阳光芒之中,密密麻麻的针叶亮起比叶身更深的青绿,犹如长龙卷空,扑向剑阵中央的月胧剑,覆着的一瞬,纷纷垂落地面,剑身‘咔咔’金属刻纹的声响,清月游云下方,露出篆文:林字

插在地面那段剑身,彷如有树根在地下蔓延,四周土壤翻拱了一下,迸出数道裂纹。

“风来——”

陆良生迈开一步,平端手臂往悬崖云海一招,老松摇晃哗哗拂响,云海翻腾,旋出一条云雾朝山崖上飞来,随平端的手掌挥去方向,掀起一阵大风冲进剑首。

呼呼呼——

四周山野树林狂风大作,疯狂摇曳,站在崖边的蛤蟆连忙双蹼遮脸,身子半弓,差点被吹去山崖外。

‘彼其娘之,为师只让教你如何炼器,没教你炼神剑……’

原本以为只是让徒弟常用那把法器吸纳七柄法剑灵蕴,没料到居然玩得这般大,这是要将四灵融入剑身一起锻剑。

‘咔咔…..’

剑身刻纹再动,风纹吹过游云,清月的轮廓又露出了一点。

侧旁,陆良生控制山间风灵气,与先前的木灵气契合稳住,转身伸掌一曲呈爪,抓向山下升起炊烟的山村。

‘生民之火!’

下方山村里,淘米煮饭的妇人刚将米下锅,丈夫传了一把柴进灶口,轰的一下火焰卷了出来,舔到他脸上,惊得整个人本能向后跌倒。

“哇…..眉毛着火了!”

手忙脚乱之中,一团火焰冲出灶房的同时,半空上,还有许多火球从一栋栋房舍飞出,汇聚成团,朝栖霞山山腰过去,引得还在外面玩耍的孩童惊呼喊叫。

“火起来飞了!”“肯定是陆先生!”

“哇…..”“会不会把山给烧了啊!”

“……快回去告诉大人。”

此时,村外的泥道,单人独马沐着夕阳残红狂奔而来,一头青丝在风里向后倾洒,映着焦急情绪的眸底,看到山村上方那颗汇聚成型的巨大火焰,被实实在在震撼到了。

马背起伏间,闵月柔侧脸回头看了一眼,隐约能听到几道极快的脚步声正在逼近。

回正过来,朝着火球飞去的大山,想起父亲的叮嘱,紧咬的牙关张开,不再顾矜持,红唇大张,清脆的嗓音歇斯底里呐喊。

“陆良生!!”

“救我——”

清脆的话语喊到极致,变成嘶哑尖锐在山村、大山之间回荡,归家的陆家村村民扛着锄头也都被这声惊了一下。

“救我….”

“救我…..”

声音在周围山势间远远传开、回响,远在西面栖霞山腰断崖上的陆良生面无表情,身形仍然滞了一下,但眼下正是引火关头,不敢随意打断法力。

这女声好像是闵常文的女公子…..

念头一闪而过,陆良生侧回脸,牵引火焰的掌爪猛地一吸,灼热的火浪卷来,不远的蛤蟆道人瞪大蟾眼,抱着脑袋在大风里狂奔。

“彼其……呱呱…..呱呱……”

看到不远的巨岩,双蹼一蹬,短小的身子撞去岩石缝隙,两条小短腿在外面飞快蹬了几下,圆鼓鼓的肚皮一收,嘶啦一声,紫色短袖袍都被撕开才堪堪紧进岩缝里。

巨大的火团照亮山崖接近老松、书生的刹那,犹如一道烟气如同细线般附上月胧剑,半息不到,火气升腾,缠绕剑身烧的通红。

陆良生双臂陡然左右一伸,双手呈爪,身上云纹白袍、纶巾抚动鼓胀。

“山!”

下一秒,四周大山传出轰隆隆巨响,山上树林狂摇,鸟群乌泱泱惊飞起来,慌乱逃去别处。

灵气聚集,剑阵下方,土壤尘粒疯狂跳动,向上翻涌,半息,恍如剑鞘般,土壤顺着月胧剑身覆了上去,掩盖燃烧的火气。

嗤嗤…..

白气腾腾,刹那间弥漫整个山崖。

‘陆…..

良…..

生…..

救我……’

远远的,传到这边的呐喊犹如蚊声,陆良生此时才有时间侧过身来,话语传来的方向,隐隐察觉到一股沾染人命的凶恶妖气。

“闵月柔?!”

眼下他想起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不过怎么会来了这边,还会被妖物追杀?

“先救人再说。”

陆良生向前两步,走到断崖边,单手虚抬,指尖在空气里写出一个篆文。

腾腾白气之中,亮起一抹焰光,覆土的月胧嗡鸣,嘭的震碎上面变得坚硬的硬土,悬在半空,剑身上犹如游蛇在走,显出篆文:火。

“诛!”

书生口唇间淡淡挤出字眼,悬浮的月胧半空一横,剑尖指向山外小村,下一刻,空气中卷出轰的一声,瞬间飙了出去,带起的气浪将所过的林野压的左右倾倒,摇摇欲坠。

…….

陆家村外,站在田埂的村人视线之中,远来的马匹朝这边疾驰。

踏踏踏——

马蹄翻腾,抖动的马臀,陡然溅开血光,奔行的马匹吃痛,人立而起。

唏律律!

痛苦长嘶一声,硕大的马躯侧倒下去,上方的女子跳马摔去田中,翻滚几圈,一身泥屑、麦穗狼狈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拔出腰间秀气的短刀,朝周围还在看戏的村人大喊。

“快走啊!”

然后,本能的抬手握刀一挡,呯的巨响,火星闪烁,手中拿捏不住,短刀掀飞出去,整个人直接向后倒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