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也慢慢站了起来,“金姑娘,你家里头还有旁人?”
冷笑声来的突然,金秀一时间分不清楚是男是女,但听着就不像是熟悉之人,“不是我家里的人,”她一时间急站起来,又似乎有些被吓到,背心上冒了一些汗,“不是。”
福康安站了起来,提了灯笼,预备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瞧瞧,金秀忙拦住,“漆黑瞧不见,若是心怀恶意之人,瑶琳你提着灯笼,就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不可轻易身处险地!”
于是福康安喊了一声马头,马头忙进来,见到两人神色肃然,忙问,“这是怎么了?”
福康安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指了指,“有人在装神弄鬼!你去看看!”
马头忙拿着灯笼去了园子的角落处检查,又左近看了看,回来禀告,“没有什么异常,怎么了,三爷,没瞧见什么人呢。”
“不对,”福康安摇摇头,“适才我们两人分明听到了有人冷笑!”
“有人在装神弄鬼罢了,”金秀镇定了下来,“也许不是,许是什么画眉之类的鸟儿发出声响罢了,好了,三爷,”在马头面前,金秀还是要恪守本分,“时候不早了,马头大叔,请送三爷回去,若非必要,日后不必再相见了,到底是人多嘴杂,咱们坦坦荡荡,有心人嚼舌头根子就不好了。”
福康安点点头,“如此我就告辞,明日我再派人告诉你们旗下,要多派些人驻守你们家才好。”他还有些疑惑,只是这时候不说而已,原本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被这样的冷笑声给打乱了,福康安的确是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兴致了,他对着金秀欲言又止,似乎有话儿要再说,但这会子又说不出来,金秀以为福康安对着这提炼药物的事儿还不知道如何着手,于是笑道,“虽然人不必来,但书信来往想必还是简单的,三爷若是有什么未解之事,再来问我就是了,只是有一样,必须要马头亲自来送,其余的人来送信,我一概不接。”
福康安点点头,深深的望了金秀一眼,转身离去,等到出了元家门,见到门口四周包括巷子口都守着人,不免还是有些怀疑,“你今日派两个人,让他们就不必先回去,”他想了想,吩咐马头,“有人在装神弄鬼,我是不惧,只是若是有人要去找金姑娘的麻烦,那她就不怎么好处置了,”福康安微微冷笑,复又变成了雍容华贵杀伐果断八旗第一才俊的模样,“叫人先查一查左近,有什么异样,明日再来回报我!”
“是,”马头忙应下来,又悄声问福康安:“老爷的事儿,有着落了?”
“有了!”福康安想到这事儿,饶是忧心忡忡,也不免在忧心之中多了一些兴奋和雀跃,“不枉费我亲自来,你记住了,马头,金姑娘对着咱们家有大恩,你以后要伺候好太太一样的伺候她,若是有什么事儿,只要不难的,你只管拿着咱们富察家的令牌办了,若是有为难的,再来问我,我自然去帮着她办!”
马头大喜,“只要是她真的能解了三爷心里头担忧的事儿,我马头就算是为她做牛做马,又有什么难的!”
金秀独站于亭中,出了一会神,刚才的冷笑声,到底是人发出来的还是动物?真的是画眉八哥一样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