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小鸟起得早,躲在一旁呱呱叫。
温和的阳光落下,在屋檐角下跳跃,汇成了一片阴影。
忽而影子外,那阳光下的树丛传来稀疏的声音,就像白鸟的翎羽压过了那青叶的声音。
声音越发地近,直到一只纤细的手拨开了树丛,一位佳人走了出来。
她瞧着一旁的山石台阶,那般顺畅的道路,眼神顺着那路下走,弯弯曲曲的道,再看她走上的道,笔直而直接的道。
前者干净,后者邋遢。
她拨开了碎发下的叶子,转过头,推开了寺门。
啪叽一声,这推门的力度有些大,弄得院子里的两个不是人的人吓了一跳。
“你们就是道济和尚的师兄吗?”菊花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潇洒度日的两个人,一个衣冠楚楚地看着书,一个自在逍遥地扇着扇子,再瞧自己,这头发上还缩着几片叶子,几个碎枝索性成了她的簪子。
再想那一位,铁索链成了他的披帛,黑暗的颜色汇聚在他的眼中,时不时三更半夜还有女人相陪,偶尔还有些刺激的举动。
果然,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就舒畅了许多,虽然比不过这俩人过得逍遥,但是,至少比这个被女人青睐的和尚来得自在。
她很满意,真的,很满意,只是在看到那桌子上还有些瓜果时,她觉得她的养气功夫还没到家而已。
“你是?”布袋和尚看着那木门上的巴掌印,不由地客气几分。
“珞珈山九华真人。”菊花冷哼一声,对着那个光头抖了抖头发,把那些个树枝树叶抖了下去。
司命一听,第一次见到有人介绍自己是‘真人’的,还真是大言不惭。
“贫僧法号布袋,”布袋和尚笑了笑,“这位是贫僧的友人司命。”
“司命?天上那个?”菊花眯着眼睛审视地看着这个讥笑自己的男人。
“是又如何?”司命坦然地接受着菊花的目光,甚是自傲地说道,“本君便是司命星君!”
“哦。”菊花看着这头像只到处散发荷尔蒙的雄鸡,冷淡地挥手洁净了自己身上这些污垢。
司命本以为这个自称真人的菊花能恭维自己几句,未曾想她竟然如此冷淡,当真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他身上。
只见菊花越过了司命,坐在了桌子一旁,拿起了那串葡萄吃了起来。
“你这人还真是无礼得很!”司命看着这自顾自地就坐下的菊花,还吃得这般狼吞虎咽的,不由地冷哼。
“我说,土包子,你这个劳什子的星君很了不起吗?”菊花吐个籽,抬眼看着那个站着的司命。
布袋和尚连忙过来调解气氛,低声说道,“道友还是客气些,这位星君在天庭上还是有些面子的,若是道友想去......”
菊花一听就知道这个和尚误会,便开口说道,“我又不去天庭。”
“你去不去天庭是你的事,但是我告诉你,天下仙人尽归大天尊管辖。”司命以为这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以为不去天庭就不用归天庭管。
“我说了,我是珞珈山的九华真人。”菊花剥开了香蕉,“你个香蕉芭拉的,听不听懂人话?”
“下界之人,我劝你善良!”司命冷眼相看,却得到的不是尊重或者歉意,而是一双饱含着冷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