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2)

 “六年前,我们去领主的城里避难,现在不也是一样吗,只要逃进城里的话,那些士兵们一定会把那些北方的敌人给赶走的吧。”

李威他们这个地区的领主,刘猛。

他的城寨时刻准备着抵挡北方的侵略,为了作为一个据点而被建造的十分强固。

但是作为避难为交换,李威他们这些平民们一直支付着高昂的税金。

“近卫骑兵,可以看到近卫骑兵吗!?”

听到这边的谈话的小儿子在女儿的怀中发出了开心的声音。

侍奉着皇帝的最强的武人,近卫骑兵,是所有孩子都曾经憧憬过的存在。

“嗯,是的。所以没关系,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

现在要让孩子们安心才是最好的,李威直到最后就也是面不改色的说着谎。

当然,他也只能这么说才行。这次北方的行动要比以前快的多,听说一部分的军队已经突破国境了。而另一边就算王都派出近卫骑兵也好,到这里似乎也还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再加上现在这个国家有反乱军所引发的斗争,这一点李威也是知道的。所以说不定等援军过来要花费上一个月以上的时间。以女人和小孩的脚力想要从佣兵的手上连续逃跑一个月以上这是近乎不可能的。

不过现在要绝望还太早。只要能去领主的城里避难的话那么就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性,而且也不是说援军就绝对不会来了。比如说在第二、第三次的战役中,有个骑兵就率领着没多少部下却拯救了无数的人民,留下了很多传说。

不过,那些事情并不是编出来的故事。实际上李威也曾经亲眼目睹过那个骑着骏马威风堂堂的骑兵过。自己虽然变成了一个极其平凡的中年男子,但是那个骑兵却不是。没有比他更适合“壮年的男人”这个词的骑兵了吧,他就是给人这样的印象。

“那个骑兵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是个很有名的名字才对。不,正确的说那个应该不是名字,更像是一种异名,亦或是说别号一样的感觉。

“对了。好像是叫……叶天来着。”

李威虽然好不容易想起了这个名字,但却马上却感到心灰意冷了。

要说为什么会想起来这个名字呢。

因为大概一年前左右,那个骑兵死亡的消息曾经一度成为了人们交头接耳的话题。

“……还真是一件自己想起来却有心灰意冷的事情呢。”

被称为雪国的守护神的英雄的逝去,然其一年后再次陷入危机中的王国。还真是不吉利的话题啊。

就这样带着忧郁的心情,李威他们的逃难开始了。

……

那天,在平原南面的近卫骑兵团第三军的阵地内,有一场小小的骚动。

就算没有接受到任何的命令,但是年轻的骑兵以及他们的仆人五十人左右都集中到了一起。

“厉德,全部的人都集中过来了。”

“好。”

听到声音的名为厉德的近卫骑兵点了点头。

厉德,是一个身上有不少伤疤,出身于王国背部的以勇武出名的年轻骑兵。

在过去进行的王与反乱军之间第一次的真正的会战上——第一次攻防战的时候,他率领着小队立下了击破反乱军一个部队的功劳。而且那个时候他还多多少少的协力了那个绝世仅有的女骑兵叶迦蓝,这使得王被从窘境中救了回来。不过因为厉德并不是那种会大肆宣传自己的功绩的武人,所以知道这个事实的只有一少部分人而已。

“好,那么我们就走吧。”

厉德发出号令之后,他们踏着不论是谁都无法阻止的脚步在阵地中前进着。

他们的目的地是,作为他们的指挥官的威利将军所下榻的帐篷。

这个时候近卫骑兵团第三军的主帅威利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好不容易当上了现在的将军,也做好了包围住反乱军之后攻陷青山城寨的准备。

可是他这个立大功的绝好机会却被人抹杀掉了。而且还是那个自己最讨厌的叶迦蓝干的。所以的心情没有一丝一毫会好的理由。

“什么?你说要去救援?”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在听了前来求见的厉德的请求之后,威利打从心底感到厌烦一样皱起了没头。这件事情对威利来说就是这么的不值一提。

“是的。北方的侵略已经开始了,残虐的佣兵们正在企图蹂躏我们的故乡。另一边在我们的眼前却仍然有反乱军的部队在,考虑到背后可能遭到袭击的可能性,我也知道很难让大部队就那么轻易的前往北方吧。

可是只要派遣一小部分的部队穿过小路前往北方的话也是可能的吧。希望能给我们二、三个小队,哪怕只有我们这些人的话,也希望你能允许我们去拯救自己的故乡。”

威利没有做出回答,而是望向了帐篷外面。

那边有着跟厉德一样带着真挚的表情前来请愿的骑兵数十人。如果只是一两个骑兵的请愿的话是可以轻易拒绝的,但是现在这个数量是不能随便回答他们的。

再加上厉德是已经立了功的人。赏罚分明是武人之间的尝试,他有要求一个恩赏的权利。如果这个要求只是能允许他去保护自己的故乡的话,那么就更加不能轻易回绝他了。所以在帐篷外的排列着的骑兵们才会让厉德来做交涉代表吧。

真是麻烦的一群人——威利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这种想法不要在行为上被表现出来,一边慎重的选择了话语。

“原来如此,你对故乡的挂念之心我十分的理解了。”

“那么——”

“但是。我听闻北方的佣兵们最擅长的就是以少数的人数来作战这一点,如果我们这边也只派少数的不对过去的话说不定就要变成他们逐个击破的饵食了吧。再加上我们现在是在要跟来自北方的本队决一死战的立场上。现在是一兵一卒都不应该浪费的啊。”

估计是预料到了威利的这个回答吧,厉德的表情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也就是说……你的意思就是要对我们的故乡见死不救吗?”

相对的,他还来了辛辣的质疑。

虽然威利十分的想对他怒吼“这是对待将军该有的态度么!?”但他还是靠自己全数出动的自制心控制住了情绪。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派少数部队过去的话,整个状况也不太可能得到好转。另外,北方佣兵的恐怖是六年前的战役中就已经广为人知了。民众们应该早就已经去领主的城堡里避难了吧。”

“即使这样肯定还有被落下的人在的。只要能让我们去的话一定能拯救更多的领民才对。”

“真是伟大的只想呢。我作为一个骑兵,也对你这种不畏危险想要去守护故乡的判断表示尊敬呢。可是我不想多说几次,作为主将,你的这个请求我是不能认同的。”

“……”

厉德还是跟刚才一样,表面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样子。

“将军阁下的顾虑我也十分明白。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可能对故乡的危机视若无睹的。如果你肯分派士兵给我们的话,那么我们就自己去北方了。就算这样是会违背将军的命令也好。”

“唔……”

这是十足可以让威利感到愤怒的回答了。

如果是向领主宣誓过忠诚的骑兵的话,那么在领地受到威胁的时候回去也是能够明白的。但是,厉德是近卫骑兵,他的主人是皇帝。那样的话,他就有遵从从皇帝那里被委托了兵权的自己的命令的义务。威利还认真的考虑过要按兵法处置掉他。

但是这个时候,有人在威利的耳边提出了建议。

“请您高抬贵手允许他们吧。”

是作为交谈对象的骑兵,马德。

“大人的判断作为一个将军来说是正确的,但是骑兵的剑是为了民众才挥舞的,这才是最基础的原则。如果再继续阻止为了故乡想要行动的厉德他们的话,大人就会被当做是一个背离了骑兵之道的冷血的将领的哦。”

“这又怎么样?”威利小声回答道。“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在意别人在背地里说我什么吗?”

“我早就料到大人会这么说了。但是现在我们出于它意而被迫停止了跟反乱军的战斗,武人们失去了立功的机会。我觉得还是不要太招摇会比较好啊。”

“……这个。”

一直以来,马德的话里总是有不能不听的内容。

原本威利就是打破了好几条惯例才有了今天的这个地位。虽然如果能击破反乱军的话,那么立下这个大功的他就不会遭到别人的发难了吧,而在不能做到这些的现在就没有必要再去增加一些别人对自己的敌意了才对。

“我明白了。那么就准了吧,厉德。我个人也是极其不希望看到民众们的牺牲的。虽然不能派士兵给你们,但是如果你们想去保护自己的故乡的话,那么我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随你们喜欢吧。”

“是,非常的感谢。”

姑且接受了吧,厉德在行了礼之后就离开了。

“这样真的好吗?阁下。”

这次开口的是作为另一个参谋的贝鲁副将。

“厉德是个不害怕受伤的男人,就算是孤立无援他也一定会去北方的。为了跟北方的决战,现在这种时候失去厉德这样有才能的骑兵,这种损失我觉得比较痛心呢。”

当然,贝鲁副将并没有听到刚才马德所说的那些话,所以他才会提出这样的疑问吧,这一点威利也是可以理解的。

“没关系,让他们去吧。我作为一个将军虽然也不能认同厉德的要求,但是作为一个武人,我却十分理解诺厉德的心情。”

这时候的威利脑中,出现了另外一种想法。

马德和贝鲁的意见中都有着应当采纳的地方,这是事实。但是仔细想一想的话,光是因为故乡的危机就不顾军纪行动的近卫骑兵对自己来说是不需要的。比如那个叶迦蓝也是一样的。

对威利来说必须的,就只有如同一直追逐着挂在眼前的胡萝卜不断奔跑着的马一般的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