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你起来吧。”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她这才回神,一出口,发现自己的嗓音也沙哑得厉害,不比锦葵好多少。
锦葵不肯起,跪在地上不停抹眼泪:“小姐,您罚奴婢吧,奴婢真是没用,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楼淳音站起身,“我罚你做什么,罚了你,娘亲就会醒过来,父亲和大哥就能平安无事?”
锦葵望着她,突然间止了哭,结果没过多久,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比之前还要撕心裂肺:“小姐,呜呜……老天爷为什么要对你这么不公,太子殿下薄情寡义悔了婚,现在家里又出了这种事,连个能帮您的人都没有,呜呜呜……”
楼淳音被锦葵哭得头疼,也不知这丫头哪来的这么多眼泪,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如此。
“锦葵,时辰不早了,你去睡觉吧。”她蹲下身,给锦葵擦了擦眼泪,然后拍拍她的肩,淡淡说了一句。
她的云淡风轻,让一切的灾厄,都好似没有发生。
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连眼底的光泽,都是沉静宁和的,没有绝望,没有伤怀,没有忧虑。锦葵看着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举动实在是太幼稚了,事情的发展,根本没有自己预料中那么可怕,只要过了今天,当明日清晨的日头升起来,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好了好了,去睡吧,没事的。”将帕子塞到锦葵手中,楼淳音起身,去了楼夫人的院子。
卧榻之上,楼夫人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泛着不正常的青紫,即便处于昏迷中,眉头也是紧紧锁着,仿佛沉浸在某种极为痛苦的情绪中。
她走上前,握了握楼夫人的手:“娘,从小到大,我从未像现在这般庆幸过,能来到这里,做您和爹的女儿,以前,我不停的奋斗,不停地努力,不过是为了赚更多的钱,住更好的房子,得到更多人的羡慕和尊敬,而现在,我却是在为这个家,为我最珍爱的亲人们奋斗,我相信自己,您也要相信我。”
楼夫人仍旧没有醒来,但呼吸比之前平稳了许多,眉宇之间的焦灼也慢慢平静下来。
怎么办呢?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也很难受,但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
在楼夫人的榻边靠了一阵,她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准备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一晚,她睡得很不踏实,早晨天还未亮,小顺子就急急忙忙赶到府上,说要见她。
楼淳音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立刻去见小顺子。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事情了?”楼淳音带着希望看向他。
小顺子却哭丧着脸,道:“二小姐,聚贤庄被一群民众给围住了,说要让我们给大家一个交代,否则,他们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