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夫人在厅中来回踱步,一边担心丈夫回来责骂儿子,一边又担心儿子又惹出什么天大的祸事。
唤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在成国公府所在的巷子口守着,生怕二人碰上。
“夫人,夫人,二少爷回来了!”祝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雨晴和晚烟进来回了话。
明放礼大步流星踏进厅内,见祖母、母亲,几位婶婶都在,进来行了个礼,“祖母、母亲。”
四太太五太太脸色一黑,这是没把她们放在眼中的意思吗?
四太太心眼小,又掐尖要强,她自认娘家并不比祝夫人差,凭什么国公府让她来当家?
要不怎么说孬种生不了好崽,四太太不屑的睨了眼抹着泪的祝夫人,又看了眼厅中长身而立的放礼。
“怎么,听说放哥儿今日又去开山寺大出风头了?”四太太假笑了一声。
祝夫人恍若未闻,只担心的看着儿子,“我儿这是去哪里了,怎么半天都不见回来,可伤着没?”
放礼面色极寒,安抚住母亲的情绪,薄唇里透出几句话语。
“谢四婶婶关心,放礼今日不过赏梅罢了。”继而看向四太太。
“不过听说平堂弟在书院又考了个倒数,若是堂弟知晓婶婶只关心我的情况,而不关心他,不知道有多伤心。”
四太太听了话立马变了脸色“你!”,又只能悻悻然的住了口。
平哥儿是她的独子,若真说起来情况,也不比明放礼好上多少。
单是诗书一项上,那领悟程度在众人眼中和放礼也差不了多少。
为着这件事,四老爷也有些看不上平哥儿,把培养的劲头放在底下两个庶子身上。
放礼神色一敛,这些年的“坏事”,有多少是他这位好四婶和他的好堂弟做出,但反过来陷害在自己头上的,他清清楚楚。
“若无事我便回房了。”放礼拱手挥袖告别,转了身正巧和准备进来的成国公遇上。
两人眼神相接,针锋相对,放礼却极快的撇过眼睛,转身而去。
“站住,你这逆子!今日前去开山寺所谓何事?”
又是这样,每回自己去哪,做了什么,总有人知道的一清二楚,总有人会回来禀了父亲母亲。
放礼垂眼,冷笑一声。
成国公神色肃穆,一幅逼问的模样。祝夫人蠕动了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她向来尊重丈夫的决定。
且国公爷性格强势倔强,他要做的事,要说的话,从没人能拦得住,即使祝夫人是他宠爱和尊敬的妻子。
“我若说没什么,父亲您信吗?”放礼突然转头,眼里一闪而过忐忑的火花。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身上泼满了污水,仿佛只要是错事,那就都是他做的。
成国公没想到儿子罕见的不和自己顶嘴,一下愣住,次子顽劣不堪,一向是成国公府众人的共识。
放礼突然又转回去离开,仿佛害怕听到回答,“您觉得是,那就是吧。”
厅内众人默然,祝夫人和成国公相视而望,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沉思。
“放弟?”
放礼出门与一蓝衣玉冠的公子撞上,袖中玉环滑出,放礼一愣,随即捡起,紧紧攥住,拱手离开。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国公爷原配元氏的儿子明齐礼,如今已经正比放哥儿大一两岁。
说起两兄弟,口碑名声可谓是天差地别,齐哥儿去岁已经下过一次考场。
虽还没有名次,但也被国公府的崔先生夸赞文章十分有灵气,只需好好打磨技巧,三甲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