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南宫即墨摇了摇头,接过茶,道:“路将军不必谦虚,不过靖王殿下才是天神之容,把靖王妃迷的神魂颠倒呢。”
语气有着调侃,路长枫不语,作为臣下,靖王和靖王妃之事,他不便评价。
南宫即墨瞧出他的心思,假装不知的道:“哦,对了,南宫质子常年不在京都,还不知道靖王殿下和靖王妃的事迹吧?靖王妃……嗯……,以前的那些个事情我也就不说了,不过近日我瞧着倒是个有趣的女子,行事不拘小节,我还曾亲眼撞见靖王妃夜半爬墙头呢。”
说到这里,自然是意有所指,南宫即墨故意停下话语,执起茶水喝了一口,只是从茶水氤氲的余光里打量了一眼路长枫,面色无波,路长枫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看不透心思。
南宫即墨自言自语,颇为无趣,对饮片刻,就起身离去了。
江明月和莲心熟门熟路的摸回尚庭轩,莲心如释大负,终于不用再胆战心惊的偷溜出府,小姐也不用再去趴路将军家的墙头了,最主要的是,小姐终于不用再和路将军单独见面了。
夜深的黑幕里,影影绰绰,二人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尚庭轩内,墙角的暗影处,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黑影走了出来,转身向着内院西边走去,熟门熟路的躲过府内巡逻的府卫,弯弯转转的穿过几个拱门,最后停在了柳幻雪和白薇居住的沁苑门口。
月竹早就等在了门内,轻微的敲门声一响起,立即上前打开了院门。
左右看了看,无人跟来,黑袍之人这才跨了进去,眼神对接,默契的深意都在眼底,月竹踏出院门,也是左右打量了一番,一片安静,这才安心的关上大门,转身,领着黑袍人进了柳幻雪的屋内。
明黄的烛火下,柳幻雪在房内走来走去,两手叠于胸前不断的搓动着,时不时的瞧门外看去,一副心焦的模样。
“主子,来了。”
月竹先走进去,黑袍人紧随其后,进了屋后,方才掀开宽大的帽子。
竹苑另一侧院,烛火摇曳,身穿青色婢女服的穗儿看着黑衣人进了柳侍妾的房内,好一会,才从柳侍妾的屋内出来,月竹亲自送出了沁苑。
伸手放下半开的窗户,穗儿神色凝重的走到桌前正认真刺绣的白薇身侧。
“主子,柳侍妾到底要做什么?”
闻言,白薇头都没抬,只专心在绣品上,事不关己的道:“做什么,不是我们操心的,我们也操心不来。”
“可是主子,王妃娘娘会不会有危险?”
穗儿不是个聪明的,但是柳侍妾心里最大的那根刺,便是再笨的,都能瞧得出来是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这种身份自保平安就是,不该操心的就莫要操心,好了穗儿,歇下吧。”
白薇放下手中绣品,一只黄雀翩然其上,盯着早已绣好的螳螂,螳螂的前面一只蝉,穗儿瞧了一眼,活灵活现,忍不住赞道:“主子绣的真好,似真的一般。”
白薇看着穗儿一脸的天真,但笑不语,宽衣上床,浅浅的睡去。
穗儿上前,为白薇理好被子,放下幔帐,悄悄的出去关好房门,转过身,忍不住朝着柳幻雪的院子又看了一眼,神色的凝重的想了片刻,想到自家主子的话,最终只是摇了头,走开。
夜,又重回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