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厉王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想了解众臣事务与心理后,好从心判定。”
从心而为。
这是从未有君王说过的话语。
大多君主登位之后,便被权势、财物、美色等糊了眼,迷了心,哪里还有初心可言。
就算是孩子眼前的言论,谁能保证,几十年后,还是这般想的?
时望心中微叹,还是同意将小厉王送去了营中。
按照黛后的意思,是送去韦家军那里的。
白将军颇受黛后宠信,此次前线回来,亦是嘉赏最多的将军,风头正盛。
按照黛后的话说,将小厉王交由白将军,她放心。
对此,时望无话可说。
若说军中各将,时望最信任的,自然是祁平,可他如今还未回朝,就算想将小厉王交给他,也不是好时机。
时望想着,趁着在宫中的时候,就多往小厉王那探看,那些可以避免的小伤小患,多提醒一番,府中上好的伤药膏药,自己已经用不太到了,便留给小厉王,让他宫中的侍者帮着处理,好歹能减轻一些伤痛。
这般,总不至于出现什么大问题了。
做足一顿准备,可时望还是不放心,军中第一日,她还亲自陪去的。
原平公主是何人,白将军自然知晓,在她面前,练的轻了,会说不够认真,练得重了,就会让她心生疼惜。这可不是容易的差事。
因而第一天,只是带小厉王转了一圈军营,让他稍稍运动了一番,并无多大的运动量。
饶是这般,也将小厉王累得够呛。
平日里坐惯了书斋,走路都少的很,突然一跑起来,自然难以适应。
看着周围那些跑的比自己快,还不带喘气的将士,小厉王第一天便有些崩溃了。
“他们都是魔鬼吗?跑了这么久,一点也不累?”
时望笑着给气喘吁吁的小厉王递了杯水:“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小厉王摇摇头,平复了一下,又回道了人群当中。
他和他的父亲,真的有差别。
时望不再多问,第二日便随他自行去了。他身边还有贴身护卫,想必也能护他周全。
过了几日去看,情况便不一样了。
看起来,小厉王还是一如既往清爽的很,可衣衫下面,已经有了些许的淤青,有腿上的,也有手臂上的,还有一枚印在额头上,被发梢挡着,不注意还看不出来。
小厉王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将桑平公主看得哭了。
“你是怎么样才能把这额头磕破啊,疼不疼,姑奶奶让宫医来给你瞧瞧。”
小厉王摆着双手表示拒绝,可时望轻轻一按压那伤处,他又嘶嘶地倒吸凉气。
时望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一定是练得起劲,扑到了地上,否则,怎么会伤得这么巧。”
小厉王翘着嘴,一点不服气的表情。
时望也知道拦不住他,便由着他去,只是悄悄在白将军那打了招呼,让减少一些量。
就这样,小厉王早间去太学读书,下午便去营中磨练,每日的行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只是有时实在疲累,也难免贪觉,被老师问话,可仍然没有生出退却之心,依旧不改作息,顽强着奉行两边跑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