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太子受危,我射箭救他,不想自己身后亦有危险。班飞救太子不及,只能托大在我身上,因而救我的命,便是救太子的命。他拼命挡下的那一剑,本该刺在我身上。若是没有你的这句话,班飞也不会因此而死,该死的人,是我。”
宁泽清胸口一窒,原来班飞是因自己这一句无心的话,而送了他自己的命。
若要这样算,是不是意味着,他欠班飞一条命。
两个人都觉得应该死的是自己,而那个最不该死的,偏偏成了真正死的那个。
班飞的死,成了两人的分界线,无人敢触碰,无人敢越过。
而班飞亦不会知道,他原本努力调和关系的二人,却因自己而越走越远。
屈明离心满意足回到府中,下人来报:“将军,先生来找。”
屈明离神色一凛,酒气顿时清散了不少。
屈府书房中,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正是当初在可丽时,教习屈明离的凌叔。
自屈明离独掌一支军队,实权在握后,两人便开始了反可丽的计划。
他们一人集结别国攻打可丽,一人立于子袭朝堂,准备随时给与可丽致命一击,两相配合许久,可丽与赫的联盟抵抗,已经吃力不少。
“你今日提议是否被政王采纳?”凌叔问道。
屈明离叹气,摇头道:“并未。我早间提出了这一方案,却被宁泽清与几位副将反驳。王上仍在考虑,并未答复。”
凌叔又道:“你可要抓紧时间,如今正值他们两国联盟兵力衰弱之际,此时一击,定能将其攻破!”
凌叔眼中的仇恨火苗近年来越发旺盛,屈明离也有些搞不清楚,凌叔又不是自己这般,背负母仇,为何对可丽的怨恨如此之深。
只是凌叔终究是为自己考虑的,屈明离也不得不点头,听从他的意见。
第二日早朝,屈明离仍旧向政王提出了这事。
“王上,可丽谋乱子袭之心已久,早先便与靖国等签下联盟协议,当初向他征百族军时,亦是出尔反尔,不可相信。前些日子又传出在我国安插细作之事。如此野心之国,留之必成大患。早日将其清除,才免后顾之忧。”
宁泽清立即站出来说道:“王上,此事仍需从长计议。且不说安插细作之事是否真实,如今可丽正值战时,牵扯甚多。若是强行搅进局力,恐生意外。况且,如今交战的五国,皆未在百族军征兵范围之内,自然也不在百族军管辖范围之内,又如何管的了此事?”
屈明离对他甚是恼怒,可无言反击,只能暗暗生气。
“王上,行军需看长远之策。此战一出,或许能帮子袭去除一个日后的大患,又何乐不为?”
“王上,屈将军此言过虑,如今可丽分身乏术,如何能成大患之说。”
“王上,宁将军……”
……
两人就这么吵着。
“好了,”政王喊停他们,“这事隔日再谈。众卿可还有其他事?”
众臣无言。
可一个侍卫突然来报:“王上,答育受攻,传来求救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