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西将四月的出现解释了一遍,毕竟四月并不在罕都,看公主疑惑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一些什么,四月必须解释清楚了。
“四月竟然回来了?那靳北那边是否已经安稳了?”七月眼睛一亮,欣喜的问道,四月去的是靳北,得到了宁墨的消息后,七月便匆匆的将四月派去了靳北寻找宁墨的下落,更何况,还有她最牵挂的人在靳北呢。
“嗯”
“郭二爷,咱们名人不说暗话,我既然能够约郭二爷在倾城楼一见,自然有我的成算,我想郭二爷自己不会想不到吧,大家都是聪明人,郭二爷心里那点子事儿,可瞒不了我,不然我今日也不会见郭二爷这一面了。”四月的声音中就带着丝丝缕缕的蛊惑和不容置疑的气势,无论是眉眼和话语之间都带有点点滴滴的威严。
这几年,跟着暮西东奔西跑,又在关键的时候放权任他们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七月身边的几月也越来越能够独当一面了,身上那一股杀伐煞气也渐渐的内敛,这些日子,她看在眼里,尤其是跟在她身边的五月,成长得太快了。
“公子此言无头无尾,郭术还真是不明白了,郭术心里干干净净、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至于公子所言的那一点子事儿,还请公子明示。”郭术面色沉着的说着,更是半分没有自觉,仿佛四月所言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四月嘴角微扬,默默无言的看着郭术,目光凝聚在郭术的身上,灼热得想要将郭术燃烧尽了,郭术那些话听在他的耳里不过就是笑话,暮统领都已经查到了郭术的祖宗十八代了,他绝不会相信其中有什么误会和差错。
“郭二爷这样说,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本公子不需要满口胡言乱语的人,你,说的话,本公子一点儿也不信,既然郭二爷选择了与本公子为敌,那本公子也不为难你,这天长地久的,以后有的是日子!”七月嘴角爬上了邪笑,嘴角弯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去揍他,整个就是一个欠揍的样子。
果然,郭术脸色骤变,有种心里隐藏了大半辈子的小心思被窥破的感觉,面色变得越来越没有血色,目光也没有了之前的坚决和底气。
其实,郭术心中是千变万化,他是不曾相信四月说的话,甚至还不以为意,只是看四月一直淡定沉着的神情。
即使已经被四月骇住了,他依旧咬紧牙关死不承认说:“这位公子,郭术一句丑话说在前面,你我素不相识,别拿那些不着痕迹的话来诓我,我郭术也不是被吓大的,公子没有必要拿那些话来欺压我郭术。”
郭术心中存了侥幸,他觉得天底下没有那么玄乎的事情。不可能有人能看透一个人内心的小心思,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怕的,他整个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心里那一点儿阴私,那可是不孝不义的罪过啊?
“暮叔,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一个四月吗?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去了一趟靳北,整个人都变得猜不透看不懂了,尤其是憋着一股坏劲儿的声音,那郭术估计已经把他恨得牙痒痒了!”
七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看着四月独当一面意气风发的样子,她生出一种欣慰开,月字令是她亲手建立起来的,月字令里的每一个人就是她的一重心血,月字令越强,她也就越有底气。
“公主,他们嗯长大了,无论是一月还是十二月,这些人,哪些不是能够立得住的,更何况,他们的心中不会有背叛,不会有害怕,更不会有功名利禄,他们将是公主手中的一把利刃。”暮西的目光坚定,当初是他全权负责的月字令的人,他便是按照心中的刃来训练培养出来的。
七月心中感动,这么多年了,从她三岁开始,暮西就不离不弃的跟在自己的身边,即使那几年过得并不如意,暮西也从没有过异心,十几年了,时间过得太快了,她已经从当年的小女孩儿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了。
“暮叔带出来的人,七月最是放心了,月字令以后就交给暮叔吧,我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这个罕都,我已经身陷囹圄了,月字令不能陷进去,他们只能在暗处为我做事,唐暮的十月和十一月,还有十二月,让他们时时刻刻的准备好,唐暮已经乱了,让他们等候命令,将我父皇带出唐暮。”七月声音略带了一分哽咽,既有对暮西的信任,也有对暮的思念和担忧,全部的就化成了哽咽。
暮西不推辞,这么多年的默契,他清楚他家公主的意思,哪怕是一个眼神,他也能明明白白的,自然,这一次,也不会曲解了公主的意思。
两人一致的闭口不谈,很有默契的暂且放下了话题,继续听着隔壁的动静,在两人的眼里,隔壁才是此时的重中之重,今日的设局,不就是为了今日吗?不就是为了看一看郭术的可靠与否。
“郭二爷未免也太看不起本公子了,你我素未谋面,郭二爷不认识本公子,本公子却对郭二爷熟悉得很哪,从郭二爷出生、成亲、生子到现在,郭二爷的一切,本公子了然于心,不知郭二爷觉得本公子这个答案是否让您深感荣幸呢?”四月扯着嘴角,眉眼间漫不经心的说着,似乎这些话并不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还不等郭术说话,四月就又开始自顾自的说:“郭二爷十岁那年可是好手段啊,一个小小少年,把后宅女人那一套学了一个精准狠,本公子想,有些事情,郭二爷恐怕早就已经将它们坠入了尘埃里,当时的那一副画面,真是精彩至极啊,绝妙的设计,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被一个家养的小厮给坏了,若不是当时那害事儿的小厮,恐怕今日你我二人也不可能在倾城楼如此的相谈甚欢了,本公子也要唤郭二爷一声忠义伯了!”
话音一落,四月看着郭术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扑后仰,好不愉悦,而一旁的郭术自然是脸色煞白,这样的秘事都被人当做了笑话讲了出来,他还有什么敢反驳和辩驳的,事实摆在眼前,他只能认命了。
郭术沉默了,心里却是经过了剧烈的斗争,他不清楚眼前的人,可以说,在罕都甚至是靳国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人,谁又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反正绝不可能请自己过来喝喝茶看看倾城楼绝色的舞姿,更不可能只是为了提醒自己。
实在是想不明白,郭术想破了男子也没有半点儿头绪,而自己面前的人还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郭术心一狠说:“公子既然能查到几十年前的事情,郭术的确想不到,在公子的眼里,郭术居然还有这样的价值,就如公子所言,这正是郭术的荣幸,只是,公子邀我此行,不是为了这些陈年旧事吧!”
到了这种地步,郭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方摆明了是对自己感兴趣的,只是这个兴趣点是什么,连他自己都一知半解的。
“好,郭二爷果然痛快,说实话,那个计谋真是精妙卓绝,我最喜欢的就是和聪明人打交道,也最喜欢心里有算计的人,兜兜转转,我想郭二爷心里也有一点儿谱了吧,郭二爷想要的,我可以双手奉给,而我想要的,就多了,事关重大,我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就黑郭二爷一天的时间考虑吧,若是郭二爷愿意与我打交道,明日此时,也是这个地方,不见不散,我在这儿静候佳音。”四月自以为很人性化的说,还把那句句不离口的本公子特意改成了我,他觉得听着更亲近一些。
“公子,郭术连你姓什名谁都不知道,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更何况,连合作的人都不知道是人是鬼,郭术恐怕没有这个胆子。”郭术一激动口不择言的说,说完后下意识得捂住了嘴巴。
四月不怒不恼,阴阳怪气的说:“本公子是人是鬼,倒是不重要,这些年想和本公子扯上一点儿关系的人多了去了,至少的排到靳北去了,能找上你郭术,是你的荣幸,说点儿不好听的话,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棋子,是好是坏,是留是弃,全凭本公子一念之间,郭家可不止你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