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兄,要不我让皇后去探探妹妹口风?有些事,还是得女人出马。”正所谓长嫂如母,有些话,李寒语必是不会跟他这么兄长的说的。
“也好!”骆嘉离警告道,“要是问不出所以然,我就退货。这公主夫人,不要也罢。”
“别别别,四师兄难得遇到心仪之人,怎么轻言放弃。”公主被退货,天家颜面何存啊。
唉,当初说非要她的人是你,现在说不要她的人也是你,四师兄,真是个混账东西,李钰翎在心中腹诽,当然这话他是万不敢当着骆嘉离的面说出来的,否则非被他一掌劈死不可。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要是被人捅了一刀,指不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哩。
“哼!”骆嘉离带着醉意离去。
不知不觉骆嘉离竟又走到了忞语宫,此刻的他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想找个地方睡觉,便推门而入。
已入睡的李寒语被骆嘉离的动静惊醒,吓得从床上跳起来,缩到了床角。他……是来杀她的吗?
骆嘉离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神涣散,摇摇晃晃地走到他床边,直直地倒在她床上。
他雄浑却又平稳的鼻息让李寒语心安不少,她用手指轻轻戳戳骆嘉离的脸,见他丝毫没有反应,她大呼一口气,安心不少。但她仍旧不敢动,生怕吵醒他,便只能缩在床角静静地打量着他。骆嘉离一向警觉,之前在蔺府,她每次半夜起身,他都知道。
想来也挺好笑的,他们的缘起便是这张床。如今他又在她的床上酣睡,她理不清对他的感情,究竟是恨,还是别的,便觉得甚是烦躁,但是常年清冷的性子,让她忘了烦躁该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他喜欢她什么呢?她这般懦弱又无趣,连她自己都有些嫌弃的性子,他究竟喜欢她什么?
李寒语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是这张脸吗?如果她的脸毁了,他是不是就不再喜欢她,然后放她走?
李寒语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匕首,想划花自己的脸,这时骆嘉离的酒醒了,感受到一丝兵器的寒光,下意识睁眼,迅速握住她的手腕。
“李寒语,你这个蛇蝎女人!”他加重扣住她手腕的力道,痛得她放掉了匕首,“你还想再捅我一刀吗?”骆嘉离恶狠狠地盯着他,心中却懊恼,自己居然喝醉酒走到她的宫里,简直是自讨没趣,丢人现眼。
骆嘉离甚是痛恨自己这般放不下她!
“我……我没有……”李寒语低着头不敢看他,他现在一定想扭断她的脖子。她看见他微开的襟口,露出的胸膛上,有她上次刺伤他的疤痕,她从没想过会这么深刻。她未被抓住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想去触碰那伤口。
骆嘉离皱眉,挥开她伸过来的手,“你这是干什么?又不恨我了?”他真是搞不懂这女人,前一刻明明就是想杀他,此刻又是这副悲天悯人的嘴脸,这个蛇蝎女人,奶奶的,可他还是这么喜欢她。
李寒语看着他,默然流泪。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用不找你哭丧。”他甩开她,下床,鞋都不穿,便向门口走去。
“骆嘉离……”她痛苦地喊着他的名字,他不杀她,让她心里更加难受。
骆嘉离的身形一顿,并没有回头,在门口轻轻一跃便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骆嘉离,你为何不杀我?”李寒语放声大哭,他此刻掐死她该有多好,她便能从噩梦中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