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林月泉来过(2 / 2)

嫁春色 春梦关情 0 字 2020-09-18

·

却说陆景明那头一路往胡府去,却没在门口遇见迎他的人,反而是过来影壁墙,跟着当值的小厮走出去约有一箭之地后,胡盈袖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陆景明叫这丫头吓了一跳,眉心一拢:“你是怎么回事?专程来吓人的?”

胡盈袖黑着一张脸,频频摇头。

他少见胡盈袖这番做派。

她一向是个爽利姑娘,心直口快,有什么便说什么,今儿这么蜇蜇蝎蝎的……

陆景明略回头,看了那小厮一眼:“你去吧,一会儿我跟姑娘进去。”

那小厮也是个有眼色的,看看他,再看看胡盈袖,欸一声,缓步退了下去,没再多说半句话。

等小厮走远了,胡盈袖神神叨叨的凑上前。

陆景明长臂一抬,手掌心对着她的额头一落,把人给拦住了。

胡盈袖一跺脚,陆景明挑眉:“有话说话,别靠过来。”

她眼珠子一滚,四下瞅了瞅:“我听我二哥说,早上的时候,林月泉来过一趟。”

林月泉?来胡家?

陆景明的眼神登时就变了:“他来干什么?”

胡盈袖抿唇:“我跟大哥回来之后,才听说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好像是说,他来家里谈什么生意之类的,然后我爹就叫人去把你叫到家里来一趟。”

她又压了压声儿:“表哥,他怎么在杭州啊?”

他在杭州,当然是为了他的野心,或许,也为桃儿。

但是跟胡家有什么好谈的生意呢?

又是什么样的生意,叫姨父这样急匆匆的把他从客栈叫到家里来。

陆景明摇了摇头:“不太清楚。”

胡盈袖咦了声:“你们两个十几岁的时候,好的一个人似的,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陆景明一吃惊,低头看她:“十几岁的事情,都多少年了,我得什么都知道?”

这回倒轮到她愣住了。

这话倒也是。

胡盈袖戳了戳他,声儿闷闷的:“就听大哥说起什么香料,什么海航的,欸表哥,你说是不是林月泉想做香料生意,来跟我们家谈合作的呀?我们家不是有造船厂吗?”

这都是未知的,他拿不准。

他只知道,林月泉一定没安着什么好心。

他来杭州那么多天不露面,低调极了,甚至他什么时候收了周家的香料铺,自己都是一无所知的,然后呢?

陆景明深吸口气,反手摸了摸鼻尖儿。

上次谢喻白偶遇了他之后,质问他对林蘅的心意,从那之后,他又突然高调起来?

带着诸多的疑虑,陆景明迈开步子,朝着前头正厅方向而去。

一转身,想要问些什么,胡盈袖却没跟上来。

他一顿:“你干什么呢?”

她却站在原地不肯动:“我是让大哥给我抓回来的,爹让我去闭门思过,不让我出来,我是听说你进府,偷偷溜出来问你的,你也知道,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回头去问哥哥们,他们又不告诉我,我是以为你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来着。”

这丫头……

陆景明一时头疼,感到无奈:“那你偷偷溜出来,在这儿堵我,你就不怕姨父又抓了你,把你骂一通?”

胡盈袖反倒咧嘴笑着去摇头:“我回家了,他骂我干什么?有我娘护着呢,他不能拿我怎么样。我现下老老实实去闭门思过,那不是因为我回了杭州不回家吗?那在大街上叫大哥抓了,算我倒霉,我当然乖乖听话了。”

她还真是没心没肺的。

而且,这也算闭门思过?她这会儿不是站在他面前?

陆景明叹了口气,不跟她扯那么多,摆了摆手:“那你回去吧,别叫姨父抓着了你。”

胡盈袖挥了挥手,一溜小跑着回自己的小院子去了不提。

陆景明盯着她的背影无奈摇头。

真是不识人间疾苦长大的姑娘,遇上事儿也不管不顾,就凭着自己的心意,好奇,或是没兴趣。

他无声的笑了笑,一抬头,远远地瞧见胡嘉言,心下咯噔一声。

胡嘉言背着手缓步过来:“是盈袖吧?”

陆景明两手一摊:“她说听二表哥说,林月泉来了一趟府上,她心里好奇的不行,又想着你们不会跟她说这些,所以跑来问我。”

胡嘉言眼底也闪过一抹无奈,还夹杂着些许宠溺:“她从小就这样,爹说让她去闭门思过,也知道她一定不会听,还要装模作样,装的乖巧老实。”

他一面说,一面侧了侧身,引着陆景明往正堂方向去。

有关于胡盈袖的话,陆景明就没有再接。

这个表妹是什么样的,他心里太有数了,但这又不是正事儿。

临近到正堂前的时候,陆景明才叫了声大表哥:“林月泉到底是来谈什么生意的?”

胡嘉言略想了想:“他不知是什么时候,收了周家的香料铺子,这事儿你知道吗?”

陆景明心下一沉:“我前两日才知道,还是谢喻白告诉我的。”

谢二?

胡嘉言眉心几不可见的蹙拢一阵:“最近杭州城很热闹啊。”

陆景明仍然没接这茬:“我听盈袖说,他说什么香料生意,又说海航的,他真是来家里谈合作的事儿?”

“等会儿见了爹,你就知道了。”

陆景明心中惴惴。

他一贯知晓大表哥的脾性,不大是个这样说话的人。

林月泉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陆景明在看见了胡鹤轩的神情时,一颗心,彻底坠入了谷底去。

他倒有很多年没来杭州,但是记忆中的姨父,从来是温和的,慈祥的,不管在外面什么样,在家里,对着他们这些晚辈,从来和颜悦色。

陆景明上前两步,做了礼,抿紧了唇角,一时无言。

胡鹤轩摆手叫他坐:“子楚,你和林月泉,有多少年没见过面了?”

这么直截了当,倒是他姨父的性子。

陆景明细想了想:“快有十年了,他也没再跟我有联络,还是前半年他往歙州之前,才给我去了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