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贪图钱财的流民,甚至可能会为了赏金,自相残杀。
而秦玥之所以说,赏金全都让安王妃出,这也是他跟姚瑶商量过的。
大盛国为了治理土地贫瘠的北疆国,不仅要出人,还得出钱。国库吃紧,而姚瑶的生意,又做得遍地开花,风生水起,已经引起很多人的眼红了。
姚瑶说,他们要那么多钱也没用,散财免灾。把大部分的钱都花掉,上面那位对他们更放心。
生意继续做,钱继续赚,也大把得花,这样是个良性循环。
姚瑶怀了身孕之后,整个人都温和了很多,也想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希望他们平安降生。出点钱而已,小意思。
“走吧。”秦玥走过去,拉魏宇泽。
魏宇泽跪得太久了,腿都在抖,被秦玥拽住胳膊,打了个摆子,扑到了秦玥身上。
秦玥按着魏宇泽,让他站好,缓一下。
“你还有正事要做,你走吧,我已经到家了,你不用再管我了。多谢你和姚瑶帮我。”魏宇泽沉声说。
“丫丫说,让我再把你带回去。”秦玥神色淡淡地说。
魏宇泽摇头:“多谢你们的好意,但我不想再去京城了。”他无数次地想,若是他们一家人,从来没去过京城,一直在清源县过日子,待在家里不出去,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魏宇泽,你是想天天过来坟前哭一回吗?你再哭,你爹娘你兄嫂就能活过来?”秦玥冷声说。
魏宇泽低着头:“你不懂……”
“我是不能感同身受,所以我要送你一样礼物!”秦玥话落,把他腰间的剑拔出来,扔到了魏宇泽面前,冷冷地说,“把剑捡起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自刎,到地下去陪你的家里人!这样就能一家团聚了!第二,拿着剑,跟我去剿匪!把那些杀害你家人的畜生杀了,为你父母兄嫂侄儿报仇,不让更多的人步你的后尘!”
魏宇泽闻言,神色微怔,陷入了沉默。
“我没有时间陪着你在这儿浪费,把剑捡起来,告诉我你的选择!你若选了前者,倒也方便,我就在你爹娘的坟墓旁边,给你挖个墓埋了!”秦玥冷声说。
魏宇泽俯身,还没够到那把剑,因为腿软,跌坐在了地上。
他伸手,拿起那把剑,到了近前,呆愣愣地,看着剑光闪烁。
“站起来!”秦玥皱眉。
魏宇泽用剑撑着地,爬了起来,垂着头,过了一会儿之后,喃喃地问:“我……能杀人吗?”
“你会知道的。”秦玥话落,把剑拿回来,拽着魏宇泽,离开了墓地。
等伍县令安排人把悬赏告示贴出去,他再来找魏宇泽的时候,魏家又没人了,秦玥已经带着魏宇泽离开了。
京城姚府。
秦玥已经离开有段日子了,姚瑶还是有些不习惯。想想从成亲到现在,也不过近一年的时间,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
姚瑶以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黏黏糊糊的会很腻歪,但是成亲之后才发现,跟对的人在一起,永远都是舒服的感觉。有时候,她跟秦玥什么事都不做,就静静地靠在一起放空,连话也不说,就觉得很惬意。
所以秦玥这一走,姚瑶每天夜里睡觉的时候,感觉被窝都没有以前暖和了。先前都是秦玥先暖好一边,让姚瑶过去躺下,他再躺在另外一边的。
而每天早上起来,姚瑶总会坐在床上发会儿呆,算算秦玥现在应该到哪里了,猜猜他正在做什么。
不过白天的时候,姚瑶也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因为全家人都盯着她,生怕秦玥不在她不开心了,轮流过来陪她,她的院子从早到晚就没断过人。
昨日还特别搞笑,温兆筠拿了盘棋过来,想跟姚瑶下棋,结果到这儿发现秦谡正在跟姚瑶打扑克。
温兆筠当时就不高兴了:“老秦,说好的今天上午是我,你干嘛要来,一边儿去!”
秦谡不让:“说好的是我,你是下晌,你记错了!”
“是你记错了!你才是下晌!快让开,我要跟瑶儿下棋!”温兆筠也不让。
姚瑶哭笑不得,把手中牌打出去:“爷爷,我又赢了。爷爷和外公都去打麻将吧,别在我这儿了,我不想下棋,也不想打牌。”
“那你想干什么?”秦谡和温兆筠异口同声地问。
“不如去游湖?全家都去!”秦谡提议。
温兆筠点头:“这个好!”难得认同秦谡一回。
姚瑶扶额:“改日吧,我有点累,想睡一觉。”
“那你快去睡。”秦谡连忙说。
姚瑶起身,走了两步,就听秦谡和温兆筠都在说,让她走慢点儿,步子小一点儿,别摔了。
于是,姚瑶在两位老人家关切的目光中,慢慢悠悠地走回了房间,把门关上,舒了一口气。她突然觉得,是她每天从早到晚陪着家里人,做些她不是那么想做的事,让他们安心,何必呢?
姚瑶决定,从明天开始,她要关起门来睡大觉,谁来她都说困了,以为秦玥不在,很多事她真的提不起兴致。
结果才半天过去,李郎中跑过来给姚瑶把脉,看她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突然那么能睡?
姚瑶表示,她感觉好累……
又过了几天,姚瑶收到了秦玥的第一封信。信中说,他们已经到了清源县,魏宇泽去祭拜过他的家人之后,选择跟他一起去剿匪了。
这是个很好的消息。在姚瑶再次见到秦珍珍的时候,跟秦珍珍分享了魏宇泽的最新动向。
秦珍珍笑了:“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