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夭突破玄境,周身元气蒸腾,廖炎这方已看在眼里:“好一个临阵突破!果然够胆量。不过弄出这么大动静,却才突破玄境,想要从老子手上逃出去,恐怕还有些不够看。”廖炎口中虽如此说,心里却收起了轻慢之心:这小子黄境之时便能力斗众多玄境,此刻突破了玄境恐怕更不得了,加上他那神秘莫测的空间天赋,潜力实在太过可怕。这小子,留不得!
黎夭站起身来,浑身筋骨咔咔作响,感觉身子都长高了一寸。此时的她握刀持枪,大有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让围聚的兵卒惶惶然都后退了几步。
“姓廖的,纳命来!”黎夭高声叫喊着,却没有向着廖炎发起攻势,而是冲进了身前的兵卒队伍中。这些低境界的寻常兵卒哪是黎夭的对手,一群人前赴后继地围拢上去,却只有任其宰割的份。将军亲自在身后压阵,兵卒哪敢退却,都悍不畏死地向前厮杀。几员偏将都在阵外看着,并没有急着动手,都想看清黎夭突破玄境之后的真实战力,多死一些炮灰对他们而言并不心疼。
黎夭本就一心拖延时间,对方厉害的人物没有下场,正合了自己心意,也正好借这个时机好好熟悉下身体的变化。还未突破玄境时,她便经常用空间之力在体内构筑经脉通道模仿出不少玄境的手段,如今真正通了一条经脉,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方法只能唬住人,威力却差了太多,根本原因就在于突破之后,元力已发生了质的变化。如今再用空间手段构筑出其他七条经脉,让元力横贯周身,力量、速度都与之前判若两人,特别是将元力附着在刀刃后,这些身披重甲的士兵不过如土鸡瓦狗一般,顷刻之间便杀出了一条血路。怎奈敌人太多,杀掉一人,便有数人补上,身后已倒满了尸体,身前却仍是黑压压的一片。
黎夭并不着急,也未因杀戮红眼,反而内心无比的平静,一边杀敌,一边谋划着后续的策略。待到完全熟悉了新的境界,黎夭使出“砍虎头”横扫一刀,便有一道刀气破空而出,数个头颅随之冲天而起,刀气未绝,又连伤后排的数个兵卒。对面的地戚军没被吓着,黎夭自己反倒吓了一跳:我的刀怎么还能砍出一道气出去?
“刀意!”廖炎看得明白,震撼不小。剑有剑意,刀有刀意,往往只有修为高深之人对兵刃使用有了一番彻悟才能激发出来,历来是可遇不可求。这小子刚突破玄境就有了刀意,这已经不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了。决不能让他再成长下去!廖炎不敢再等下去,取出一杆狼牙棒飞身而起,朝着黎夭直接一棒招呼过去!
黎夭闪身躲过,退回到山前,看着廖炎这一棒竟砸出一个大坑,周边的十数个兵卒都被波及致死,地境的威力当真是非同小可。
“你这死秃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黎夭指着廖炎的光头破口大骂,“你堂堂一个将军竟然偷袭我这样一个小孩子,还要脸不?再说了,你让这些兵卒和我打,就算打不过也该让那些什么裨将偏将来接着和我打,等到最后你才出手,这才像话嘛。哪有你自己先冲上来的道理。”黎夭叫骂的同时已不着痕迹地收起了长枪,将一柄飞刀藏在了手中。
“狮子搏兔当用全力,老子可不吃你这套。”廖炎说完便责令手下的兵卒退开,副将任强、何伟会意招呼着众多偏将和裨将围上前来,直接摆开了决战的阵势。
……
前往古木城镇的官道上,数十个老百姓正慌乱地逃奔着。前方烟尘起,村民们以为又有伏兵,吓得呼儿唤娘,乱作一团。等到看清,却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飞奔而来。有那机敏的,连忙跪倒呼喊起来:“仙师救命啊!”
“你们这般急着逃命,所为何事?”老者负手而立,衣袖鼓动,望着身前的蝼蚁,清矍的脸上带着不屑与不耐。
“求仙师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有村民已磕起头来,村长上前禀告:“我们都是前面牛家村的村民。前些日子那地戚军便驻扎在我们村子附近,今日不知怎么突然发了疯,冲进村来屠杀我们……”
“若他们要杀光你们,又如何能让你们逃出来?”州军屠杀百姓的事,老者听多了,却不相信这些毫无修为的庄稼汉能够逃出生天。
“仙师有所不知,有位英雄少年救了我们,又单枪匹马挡在大军之前,才为我们拖延下时间。”
听到少年二字,老者心念一颤:“那少年叫什么名字?年纪几何?”
一众村民却摇头不知。陈老汉闻言走下马车,跪倒在老者身前:“救我们的少年叫做黎夭,只有十二三岁年纪。他一个人如何挡得住那千军万马?我们能不能活下来都不打紧,还请仙师前往搭救他。”有些刻薄的村民听到陈老汉这般话语便大为不忿,嚷嚷着是他自不量力要去逞英雄,怎能让仙师冒死去救他?都只盼着仙师护着自己平安到达古木城镇。
“黎夭?那小子真的叫黎夭?”老者听到这名字显然大为激动,得到确认后,更是仰天长啸:“老天垂怜,终于让我寻着了你!”
“仙师既然认识恩公,一定要赶紧去救他,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陈老汉不顾周围村民的不满,朝着老者连连磕头。
“救他?老夫自然是要去的。”老者脸上狰狞的恨意一闪而过,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模样,笑盈盈地看向了数十个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