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的医术根本没有达到他的期望。
他说,我是一个废物。
他说,如果不是我的医术太差劲,他也不会这样做。
是我,抢走了他的一切……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他……”
听着安布尼奥的沉重的话语,霍格斯瞬间就拧紧了眉头,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敲开那个混蛋脑袋,看看那个混蛋在想些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不仅彻底的否定孩子,竟然还一味的指责孩子!真是太可恶了”
“这只是一种诱因”
安布尼奥心情沉重的说道“真正改变他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在日记本的最后二张中详细的写着,那天他被父亲否定之后,第二天进行手术时,双手不停的颤抖,最终他颤抖的右手划破了伤者的血管,导致伤者在手术时大出血不治身亡”
“什么?”
霍格斯瞬间睁大了双眼问道“前几天的手术事故不是第一例吗?”
“不”
安布尼奥眼眶一热,他用力的连连眨着双眼,声音也有些哽咽的说道“那是第一百三十二例,我们查过了他的手术单,经他做过的手术,伤者的死亡率是全海军总部医院最高的!”
一百三十二例,这也直接的表明,有132名英勇的海军士兵,在主刀医生的手是颤抖,并且是明文禁止手术的情况中,做手术的,这也很有可能是导致他们死亡的最主要原因。
海军总部医院对于医生能否进行手术,也有着明文的禁止条例,其中一条就是,医生当日身体不适禁止手术!
更何况是主刀医生长期手颤的异样状况。
但是,在海军总部医院的医生体检单中,他的身体状况却是健康,并且没有任何异样的,而且外科手术的死亡率一直都是最高的,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手术死亡率最高,却没有人产生怀疑的原因。
经过更加彻底的彻查他们才发现,为什么一个长期手颤的医生,他每年的体检单都是健康的,因为他根本没有经过体检,他的体检单都是伪造的,而伪造那份体检单的人正是他的父亲,原海军g3基地医院的院长—希尔巴茨。
而那本日记本也明确的写着,那天他因为在手术中手颤导致了伤者的死亡,对于这件事他的内心很惶恐、自责,他把这件事打电话告诉了他的父亲,他对父亲诉说着心中的惶恐、害怕和自责,他期盼着父亲可以开导他,安慰他。
但是,希尔巴茨不仅没有开导他,还对他加以严厉的责怪,唾弃他辜负了往日的教诲。
这件事犹如千斤重石一般压在他的心里,无法诉说,也没有人开导他……
父亲的否定和责怪,对于朋友的歉意,也让他更加的沉默,自闭。
颤抖的双手无法治愈,各种压力压的他喘不过气,也让他无法呼吸……
他甚至期盼着,能在那一年的体验中,被同僚发现他隐藏在衣袖中的右手是颤抖的。
但是希尔巴茨的出现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他绝望的背靠着体检室门外冰凉的墙壁,体验室内,他的父亲把那份伪造的,他的身体是健康的体检单,放进了那摞体检单中,他的内心、身体,渐渐的冰冷、麻木……
直到这件事情的爆发,他彻底绝望了,海军总部医院的院长,连同几位副院长一起对那名士兵的遗体,进行了彻底的检查,他们一定会找到士兵死亡的原因。
没有人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情,用随身携带着的手术刀割破喉咙的。
听着安布尼奥的述说,霍格斯瞬间沉默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有艾尔文放声的痛哭声,在整间医疗室回荡着。
一个对孩子满是期待的父亲,为什么会像恶魔一样逼迫、否定、责怪孩子……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目的才这样做的吗?
霍格斯也不知道,也猜不出来,他也不想猜,他只知道这件是让他内心一直无法平静,他并不相信,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只是这份爱太沉重了,也不知不觉的扭曲了。
“因为他的妻子去世了,他的医术无法拯救心爱的妻子,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之后,他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孩子的身上,那个孩子小时候也像他预想中的一样,天资聪颖,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他就开始教导那孩子医术”
“只是小时候开智太早,学的多了,尤其是复杂深奥难懂的医术,心中难免会产生抗拒的反应,只是他们并没有留意这件事,长大之后,那种抗拒的反应会越发的强烈,在学习医术就会原地踏步,无法更进一步……”
“如果,之后出现了另外一位医术不错的人作为对比,那种期望落空的失望感就会像恶魔一样缠绕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