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朽一步步走到秦守一的面前，望着这个被锁链层层锁住的男人，一言不发。

“不愧是您啊，要是能用您做研究，那该多好啊。”秦守一咧开嘴笑了。

“痴人说梦吗？这样的我见过太多了。”暮朽冷哼。

“您是不是忘了？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一点长进都没有呢？”秦守一嘿嘿笑了起来，整个人都化作一天黑色的雾，朝着暮朽极速冲了过去。

暮朽的面前顿时闪烁起多彩的元素，形成一张张大网，想要阻挡秦守一的冲刺，然而这些元素在触碰到秦守一的瞬间就被他身上的黑雾侵蚀掉了，连阻挡他的脚步都做不到。

下一刻，恢复人形的秦守一掐着暮朽的脖子，将暮朽高高举了起来，颇为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您还是老了啊。”秦守一笑了。

“是吗？”暮朽没有理会他。

“当年还真是多谢您老放了我一马，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呢？估计您也是不忍心杀了我吧。”秦守一说道。

暮朽沉默，像是默认了一样。

当年，他确实放了他一马。

在他捣毁实验室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完全清理整个实验室的所有人和物，当时下的力度非常大，可以说是彻底让实验室消失了，只不过这些他自己明白，实验室的主谋并不一定死，他确实带着一种侥幸。

他并不想真的杀死这个天才，特别是研究虚空属性的天才，可以走到这一步的天才，杀了他就太可惜，于是他留了一线。

事实证明，他确实留了一线，秦守一确实没有死，他是实验室唯一一个活口。

“实验室的人全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着，我体内的伪虚空属性居然成为了保住我生命的东西，我不相信以您的学识会不知道力道，那就是您故意放了我一马。”秦守一看着自己抓在手里的暮朽，略带感激的笑了笑。

“不错，我确实放了你。”暮朽也没有否定。

“您的内心深处，肯定希望我做出更好的研究成果，现在我有了，您还满意吗？”秦守一说道。

说实在的，暮朽感到惊讶，如果在给他几千年的时间，说不定真的有可能研究出来真正的虚空属性，然而，那个时候要死多少人就是个未知数，每一次实验失败，就是一条人命，听着那些编号，这个实验室最少死去了几万人，或者更多的人，这份虚空是用人命堆出来的。

“换作以前，我可能会感到满意。”暮朽轻声说道。

“那如今呢？”秦守一问道。

在他手中的暮朽忽然化成了飞灰，而暮朽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他自己的身上依旧被层层锁链紧紧的缠住，这样的变化让他不由得感到可怕，但同样的，他也感觉理所当然。

因为他面前的这个人，可是万道之师，他又怎么可能抓得住对方呢。

“而现在，我是一位师傅，仅此而已。”暮朽低语，双臂的锁链绷直，宛如两把出鞘的利剑。

“幻境啊，原来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动过啊。”秦守一看着面前越走越近的暮朽忽然笑了“我真的好嫉妒那个能够拜您为师的孩子啊，倘若我也是您的徒弟，您会这么护着我吗？”

“没有这种假设。”暮朽摇摇头。

一切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没有这样的假设。

倘若真的是从前，暮朽真的有可能加入到秦守一的研究团队里，因为很多的时候，他是一个纯粹的学者，并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生命对于他而言，不过都只是瞬息罢了，都像是白驹过隙，只不过是短暂的停留一番罢了，但是留下的知识是可以传承千年万年的，用有限的时间去完成更多的事情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