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谁让主子要把这些画作卖给这姑娘呢,于是努力地再把价钱,给主子抬了一抬,“再贵点儿,再贵点儿吧,姑娘,我这些画拿到京城,可是一百两都不为过的!”
“呀呀,这么贵,但是这不是京城啊!”风铃儿眯着眼睛,打量了那人一眼,依旧笃定地问,“二十两,你到底卖不卖?”
“卖卖卖!”那人也无法拒绝,就想着完成公子交给自己的任务,把那些画全部给卖了。
但是风铃儿的眼神竟然很悲伤,这简直让他接受不了。
“哎,姑娘,不是吧,我这画这么便宜了,你还叹气。”南荣青尺的属下一噘嘴,问了,他的话表示对方的表情不能理解。
风铃儿瞪她,“本来就是啊,这些便宜么,我可不这么觉得。明明是挺贵的画。并且还让人无法接受。你自己加一加,这么多画,二十两一幅,少说也几百两。我们贫穷儿女出身,要花多少银钱才可以买到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下属无可奈何,看自己说不过,也只能将画作交给风铃儿。
于是风铃儿付了银钱,就抱着画作回香翠阁。
而后,又让那些姑娘们全部拿自己以前的积蓄去买一身看起来朴素的衣服。
紧跟着她就让人把画作依次挂在楼中。
挂好以后,拍了拍手,便决定,在一楼,摆放胭脂。
香粉铺子里面的胭脂可以挪过来一些,让这些青楼姑娘帮忙卖。
当然了,一楼很宽阔,她还得做其他的东西。胭脂做了,水粉也得做。
水粉比较容易,同平小哥一商量,对方就决定回家忙活。
因为这水粉呢,就是把上好的当年的新米,泡在水里,过个十天左右,等酸味弥漫时,捞将出来,用磨子推成极细的粉末浆。然后澄在一旁。等到清水跟粉浆分开时,将清水滗出倒掉。
当剩下的水分蒸发殆尽后。用竹片刮去表面的一层比较粗糙的粉末,底下的就是细腻的成品水粉了。
这个平小哥的母亲做过。他见得多,所以打算回田水村让母亲做好了,就带来。
“那成,让你母亲也来做工人,到时候也给她银钱。”
“好嘞。”
远远的平小哥回答。
——
风铃儿在黄昏的时候看了醉云楼以后,就又回了宅子,去看楚晨汐在镇子上监督的胭脂。
到时,所有的人都在院子里忙活。
因为楚晨汐担心弟弟妹妹们中午没有饭吃,所以他一并将她们带到了镇子里。
“晨汐?”
听到叫声,楚晨汐跑出去。风铃儿喜笑颜开地将他搂住。
“香粉铺子怎么样?”耳后有人轻声问。
“哎。说来话长,走,我们进去说!”风铃儿走过去,弟弟妹妹们看见,纷纷跑过来,七嘴八舌地喊。
“好昭儿,好雪儿,好玉儿。”风铃儿乐呵呵地摸着她们的脑袋,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进入房间。
但是进入房间后,不久,风铃儿就哀伤了。把自己在县城里遇到的事儿简单地说了说。
楚晨汐却感到好奇,“青楼姑娘……跳楼?”
“可不是么,青天白日的,我正好在宣传胭脂,她就直直地掉在了我身后啊。晨汐,你是没看见,那姑娘摔在地上,血流成河。我都不敢看。你说,楼再高一点儿,她还不脑、浆迸裂啊。”
“可是青、楼怎么会有人掉下来呢?”妹妹玉儿颇觉好奇。
雪儿更是笑问,“铃儿姐姐,青……楼是什么地方啊?”
“啊哈,那个……那个!”风铃儿想了想,冲楚晨汐使了一个眼神,意味深长地敷衍,“青、楼就是青色的楼呗!”
弟弟昭儿知道却不透露,只是隐隐地笑着。妹妹雪儿听了解释,也没追根究底地问。
楚晨汐打破僵局,再问接下来的故事,“那后来怎么样了?”
“怎么样,那知府庞容大人说,人老鸨回乡下了。可凭我的直觉,老鸨定然不想屈打成招,所以被人打死了呗。如今这青、楼被庞容大人交给我来管了?”风铃儿眯着眼睛傻笑,“哪,晨汐,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把青、楼交给我管么?”
“为什么啊?”楚晨汐再问。
“因为那青、楼如果给收了,就得罪了临州的男人们。所以庞容大人不想得罪人,就让我接管了,如此一来,青、楼也就能够继续维持。换句话说,他也想逛青、楼,找乐子。”
楚晨汐听了噗嗤一笑,“但为夫以为铃儿觉绝对不会任人宰割为人控制的?”
“没错!”风铃儿笑嘻嘻地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措施,“我花了一点儿银钱,把香翠阁重新给布置了一下,决定改成生意铺子。随后我又让那些姑娘们收拾成朴素的少女。紧跟着我把咱们香粉铺子里的一些胭脂搬到了香翠阁,准备在一楼卖胭脂水粉。”
楚晨汐手指托着下巴,烦心道,“可是铃儿,为夫在这儿做的是胭脂,水粉可还没……”
“没事儿,水粉没有,可以再做呗。这个平哥母亲都会,他已经去了村子,同自己的母亲商量一下,就开始做水粉。”风铃儿背着手站起来,焦虑不已,“不过一时之间,我请了这么多工人,有关他们每个月的工钱,我都没能好好算一下。这实在是麻烦。另外,村里面的农庄也没人看着,胭脂也需要你这边帮忙监督着运作。所以我甚烦心啊。”
说到这些忧心事儿,弟弟妹妹们全部都走了过来,打算帮忙。
“铃儿姐姐,晨汐哥哥,要不然我们三个回村管农庄吧!”
农庄非常小,是风铃儿圈了几块地,楚晨汐围了几块栅栏做出来的。
里面种植花的工人非常熟练,来自于付财主曾经的农庄。
一天前,每次回去,风铃儿都看到她们非常努力,时近黄昏了,也没回家,在辛苦劳作。
觉得她们十分敬业的同时,风铃儿也想好了增加她们的报酬,减少工作量。
以前是二十文一天,还不管饭。现在她打算三十文给人家一天,并且管一顿午饭。
等到她把县城香翠阁的事儿处理好了以后,就立马回田水村。
有关制作胭脂水粉一事儿,她也可以重新请人帮忙。而平哥也可以专心处理香粉铺子,照顾生意。
“我是这么想的,到时候让平哥的母亲过来,帮忙制作水粉。然后做完了以后,直接送往县城。”风铃儿思考道,“胭脂和水粉供应,我打算找胡婶来帮忙,顺便给她雇辆马车,回家也方便。”
“胡婶这人同我们夫妻关系最好,到时她一定会乐意帮忙的。”楚晨汐说完,又问,“那农庄那边,何人照料?”
风铃儿想了想,手定着楚晨汐,“必须得晨汐你,你在家里面,一来可以照顾弟弟妹妹们,处理大局。二来,可以看管咱们的农庄。”
“嗯,那行。铃儿……你呢?”
风铃儿睿智一笑,“我得三头跑,有什么事儿也就能第一时间知道。”她对未来充满期待,同时也因为自己囊括了那么多生意,而感到疲惫以及有了对未知的恐惧。
这日天气晴朗,风铃儿站在香翠阁的外面,想了许久,终于有了法子。二楼有很多房间,如果改变一下,就可以成为客栈。
至于第三楼,风铃儿是这样想的,她打算进一些鞋子和衣服,找固定的人来卖。
在她打定这个主意后,就让几个姑娘开始收拾房间。
但是姑娘们却不乐意了,“风姑娘,你把我们的房间收拾成了客栈,我们住哪儿啊?”
风铃儿手指挠了挠头,紧跟着解释,“靠近三楼的地方,有几间大房子,咱们可以挤一间。当然了,不想住这儿的,我也可以在外面给你们租房子住。”
几个姑娘不服气,“可是为什么啊?”
“赚钱呀!”风铃儿将那几个姑娘单独拉到一边,告诉她们,如果改成客栈,就可以赚取更多的银钱,银钱一多,就可以做更多的事儿了。何况,她现在是老板,谁敢跟她多费口舌。
“风姑娘把我们当什么了?”
“姐妹啊!”风铃儿告诉诸位姑娘,说以前在老鸨那里,她们身份低微,但在自己这里,一视同仁。每天吃穿以及住行,都由她来安排。
因为前几天,风铃儿让店小二做了很多好吃的饭菜给她们吃,所以她们才愿意相信风铃儿说的话是真的。
其中有一个姑娘唤做屏兰,这屏兰年纪最大,但说话得体,尊卑分明。风铃儿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十分听话。
“屏兰,从今以后,你就是这儿的副主管,有什么事儿,全部报给我!”风铃儿欣赏屏兰,便将她叫到屋里商量。
“可是姑娘,屏兰具体该做些什么呢?”屏兰对自己所做一无所知,因此比较好奇。
风铃儿笑了,握住屏兰的手,“具体做什么,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屏兰姐姐,我欣赏你,你……万不能让我失望啊!相信我,日后报酬大大的。”
收买人心,是一门非常重要的学问。当然,同钱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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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车还没有恢复过来,我在尽量地码万更。哎,五脏六腑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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