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汐帮着把热水烧好,又想办法,把干净的衣服全部放到小竹屋门口。
“铃儿,需要什么东西就叫我?”
“好嘞!”感觉自己造一个洗澡的地方就是方便,脱个光,畅快淋漓。
洗完换衣服,也丝毫没有觉得麻烦。
出来时,头发上水珠连成了线,死死地贴着头皮。但近看来说,沐浴了的风铃儿更有一种凌乱的自然美。
清秀可人。
楚晨汐脸都看红了。
“头发是湿的,我生了火!”楚晨汐嘱咐风铃儿赶紧进屋烤头发。
可风铃儿却不愿意,说烤头发,会有很多灰尘跳到头发上,那头发就相当于白洗了。
“可是这么湿,容易生病的。”
风铃儿回头笑着看他,“晨汐是大夫嘛,我生病也没事儿的。”
楚晨汐说服不了夫人,就只好赶紧拿了干毛巾,去替对方擦头发。
轻轻地摸着柔顺如丝的头发,他用毛巾一点又一点地揉去水珠。
头发差不多半干的时候,他才将门关好,直接将人抱着去灶台。
“去哪儿?”
“烤火!”
风铃儿满眼都写着拒绝,手上紧紧地抓着楚晨汐的衣服,“求你了,晨汐,我不烤火,烤火的话,头发就白洗了。”
“那不烤头发,烤手!”楚晨汐意志坚决。
风铃儿在手上怎么乱动,都无法逃离他的怀抱。
最后,她妥协了,怏怏不乐地坐在火前,悲观地叹着气。
“不烤火,要生病的?”楚晨汐压低语声,寄希望能够劝说风铃儿,不要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但作为现代人的风铃儿,她深刻明白,坐在火前,火苗子里的木灰窜上来,落上头发的绝望。
那无异于告诉她,今日洗头,做了无用功。
可是吧,她是成年人,也知道楚晨汐这么做,是什么原因。便不能过分地任性。
到底,自己的灵魂也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
最终,闷声闷气地同相公楚晨汐吃了晚饭。
饭桌也靠近火。
风铃儿也没说什么话。
“铃儿,就这么生气啊?”
“不是生气,是绝望!”
“烤火吃饭这么温暖,也会绝望么?”楚晨汐偏头盯着风铃儿,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烤火不会绝望,但是洗完了头发烤火就会非常绝望!”风铃儿哀嚎一声,转过头,不再纠结这件事儿,“刚刚那只野鸡拿出来没有?”
“好像……没有!”楚晨汐扑通一声站起来,迅速出门替夫人,从鸡棚里把那只七彩野鸡抓出来了。
风铃儿一看,觉得那只野鸡比鸡棚里得野鸡都要小得多。
“为什么你刚刚一眼就看到了,是不是你认识七彩野鸡?”
楚晨汐对于夫人投过来的目光有些犯难,“……为夫不认识什么七彩野鸡。”
“那你怎么一眼就看到了,我找半天没找到?”风铃儿心里头好奇不已。
楚晨汐听了,反而笑得欢了。他分析道,自己刚刚最先看自己抓回来的三只小野鸡。所以一眼就瞄到七彩野鸡,正常得很。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区分七彩野鸡呢。”风铃儿叹了口气,就将晕倒的野鸡放在桌子上。看了两眼,询问对方,“晨汐,它什么时候会醒?”
“半个时辰后。”楚晨汐轻轻地拍了拍野鸡的肚子,然后取下了银针,“这次为夫药汁涂地有点儿多。”
“那再给它扎几针吧!”
楚晨汐呆滞了,“……”
最后风铃儿才解释,说兵部尚书的赵明赵大人的老母亲生病了,吃了一只野鸡不够,还想再吃,但这赵明大人呢,打猎好几日,都没找到野鸡。
于是,就向成毅公子打听,最后打听着打听着,就打听到自己这儿来了。
把这只七彩野鸡拿称称了称,风铃儿发现,它只有十四斤。
也就是说,就算送到赵明大人的手里,它也最多只能卖一百四十两。
“铃儿,为夫想不明白,既然那赵明大人知道七彩野鸡长什么样,为何不让他自己来我们家选呢?”楚晨汐以为,自己夫人花了半天功夫,还不如把这个麻烦的烫手山芋扔给赵明。
风铃儿噘着嘴,不以为然,“笨,晨汐。你得知道,那赵大人是官家的人。他要是知道,我们野鸡是在福云山打得,那还不带人到田水村来啊。到时候人家铁蹄踏入我们这安宁的村子,我们还能有好果子吃?要知道,人都是贪心不足的。得了一次好处,他必定会登门第二次。第一次,要是没打到野鸡还好,若打到了,不掏空福云山,肯定是不会走的。”手掌握紧,拈着发丝,表情严肃,“再说了,我跟他说的时候,已经撒谎了,要是再让他到这儿来,谎言不是不攻自破了。那我不是自讨没趣?”
楚晨汐听了风铃儿的话,理解她的用意了。
头发未干,躺不下去。
风铃儿便和楚晨汐在房子里聊天。
一直到深夜,禁不住疲惫,才倒床上休息。
……
白天起床后,风铃儿就拎着那只较小的野鸡往县城出发,她绑了野鸡的翅膀,并没有杀掉野鸡。所以每走一步,七彩野鸡就咯吱咯吱地叫起来。
即便是坐上了马车,野鸡也没消停过。
到了县城,拿了东西把野鸡脑袋遮了两下,这才不至于引人注目。
酒楼里,兵部尚书大人赵明正在等她前来。
成毅公子后来也听说了这件事儿,是以也比较操心。
看到风铃儿,他才出声问对方,“风姑娘,你把东西带来了么?”
“带来了,这不在这儿么?”风铃儿将布掀开,露出七彩野鸡的脑袋,“瞧,这就是赵大人要的野鸡。”
进入房间,风铃儿就望见单独等待的赵明。
“风姑娘,你可算是来了,怎么样,野鸡带来了么?”
风铃儿点点头,“带来了啊,这不,在这儿么?”
手上的野鸡往桌子上一放,那野鸡就咯吱咯吱地叫了好几声,甚至因为想要逃跑,还在桌子上乱蹦乱跳。
风铃儿一把按住野鸡的脚,“呵,厉害了,这样也不能阻止你逃跑的心!”
赵大人也伸手将七彩野鸡按住,随后打量了下野鸡,在确定是他要的野鸡后,心里便乐开了花。
“风姑娘,这只七彩野鸡有多少斤?”
风铃儿伸出两手示意。
“十四斤?”
“没错!”
赵大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厮,“哪,拿银钱来。”
小厮点头,恭敬地从袖子里摸出银钱,然后转手放到风铃儿面前的桌子上。
收下银钱,风铃儿拱手,笑着说,“多谢赵大人。”
“呵呵,该本官感谢风姑娘才是啊!”兵部尚书大人来这县城,总算完成了一件让他心中牵挂的事儿。
然而,这不是他来县城的主要原因。
因为作为兵部尚书,他不可能只是来做野鸡生意的,必然有他不得不来此地的理由。
下午,风铃儿将木如绵拉到一旁询问,才打听清楚,这兵部尚书赵明来这儿的真正原因。
原来是因为一桩命案。
靠近东街二巷的大宅子,是董家老爷子董仲舒的府邸。
但是董仲舒突然病逝。
按道理来说,病逝便不能成为一桩案子。
可是前些日子,董仲舒的女儿董青红却奔到京城,状告自己的大嫂孙氏。
说她心存不轨,趁自己未在家时,将自己的父亲害死。
这董青红是京城里飞狐将军萧卿的一名女将。
所以她一个女辈,人到京城,同刚刚打仗凯旋的飞狐将军一哭诉,这状纸便呈上去了。
皇帝勤政爱民,看了状纸,特地给飞狐将军面子,派了有名的兵部尚书赵明特意来查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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