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把脸贴在相公楚晨汐的脸颊上,乌黑的发丝扑香而来。
她咧嘴笑着回答,“不伤心,伤心只是那几天的事儿了。晨汐,我的心情可是很容易恢复地。”
“哦,是么?”楚晨汐的鼻梁也蹭了蹭夫人的头发,声音轻地不能再轻,“为什么?”
“伤心也没用啊,伤心,那三只野鸡也活不过来,与其伤心,还不如好好地想想对策,没准儿还能预防野鸡不死。再说了,晨汐,你不觉得么,三只野鸡死了,也没有多大的损失。而且,我们也照样得了三只大野鸡,可以吃好几天的美味。”
死去的野鸡被她挂在墙头,正准备红烧呢。
楚晨汐贴耳清风若柳地笑了下,“铃儿,忘了跟你说,为夫今日替你把三只野鸡卖了?”
“卖了?”
“对。”楚晨汐回答道,“野鸡肉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危险。我想,它们大概是因为刚刚被我们捉来,水土不服,才死在了栅栏里面吧?”
“哈哈,也许。”风铃儿绝口没提多少银钱。
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相公性子如此温和,多半是把野鸡卖给熟人去了。
不料她没问,楚晨汐倒也急了,纳闷道,“为什么不问问为夫卖了多少银钱?”
风铃儿独宠自己的相公,“晨汐卖多少银钱,就是多少银钱,这没什么好计较的?”
楚晨汐凑在风铃儿耳朵后,一脸得意,“你绝对想不到,为夫卖了多少银钱?”
还是这么一问。
风铃儿被对方调、逗地越发稀奇了,兴致抬高,仰头问对方,“晨汐,那到底卖了多少银钱呢?”
楚晨汐便告诉她,说三只野鸡,一只二十六斤,一只二十八斤,还有一只最大,三十斤。他每斤卖了十两银子,合起来一算,大概卖了八百四十两银钱。
风铃儿一听,傻了眼,“晨汐,你说你卖了多少银钱?”
“八百四十两!”楚晨汐伸手示意。
“你……你真卖了这么多银钱啊?”风铃儿再确定。
楚晨汐看见自己夫人笑成那样,他也觉得很开心,“没错,铃儿,为夫真卖了八百四十两银钱。”他嘴唇凑到风铃儿的脸颊上,小小的亲了口,慵懒的嗓音划过,“明日,你借了谁的银钱,就可以直接还回去!”
刚刚在屋子里,他没有反应过来,此刻忽而一想,他发现,其实自己卖野鸡的钱完全可以还了夫人在成毅公子那里借的三百两银钱。
不过,要说他运气好,那也不是。在菜市里,他摆摊卖野鸡的时候,其实他都没地方的,是因为用医术救了一个卖菜的老头,他的好心令他才得到了一个菜摊。
起初卖菜顾客都因为他野鸡价钱卖得贵,不愿意买。后来有位夫人看他特别固执,且说出了好几种野鸡肉好的理由,便一股脑地买了一只。
那位夫人看他长相清秀俊美,又瞧他背着个药箱,便甚感好奇。询问楚晨汐,明明是大夫,为何要来这种地方卖野鸡的时候,他则笑了,说是他夫人抓获野鸡不容易,如果把野鸡随随便便地卖了,会伤自己夫人的心。还说,野鸡的价值很大,有如何如何的好处等等。
最后因为他对野鸡的行情了解地特别清楚,在那识货的夫人面前,仍然巧嘴说地遛,故而旁边的顾客看见,便争相来买了。
野鸡的价钱是每斤十两,野鸡有多少斤,一称,便卖了。因楚晨汐是整只卖,所以丝毫力气也没花。
最后怀揣着八百四十两,早早地返回田水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风铃儿。
没想到,夫人一回来,就拉着他进屋,说了那么多让他难过自责的事儿。
所以,他才会提起出来看野鸡。
一来,算是给风铃儿一个惊喜,告诉她,自己重新抓了三只野鸡填补漏洞。二来,他想由野鸡告诉她,自己把三只死了的野鸡卖了出去,并且比她之前每斤卖五两还要卖得多。
这不,八百四十两的银钱掏出来,放在夫人的掌心后。风铃儿反复打量,最终抱着他,疯狂地大叫起来。
楚晨汐只是笑,看着风铃儿笑。
她开心,自己也开心。
——
下午,二姐风韵过来看野鸡,风铃儿便拿了四十两,让给家里添置东西。
二姐风韵迟迟不拿,“铃儿,你上回给的,二姐还没有花呢?再说了,这银钱是你辛苦赚的,二姐不能要。”
她是一个宠爱自己妹妹的好姐姐,无论风铃儿如何生拉硬拽,对方都执意不要。
看了下野鸡们,她很开心地笑了下,“铃儿,二姐看,你的野鸡养地很不错?”
风铃儿挠挠头,被夸得不好意思,“二姐,别夸我了,野鸡抓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么大。我……我拿白菜叶子才喂养了没几天。”
“呵呵,是么?”二姐风韵坐在凳子上,歪着身子出主意,“铃儿,不过凭你和妹夫的照料,这野鸡一定不会小了去。”
风铃儿抬了抬眉毛,欢快又得意,“呵呵,那是,不养大。我还不养了呢。”
二姐风韵看自己的妹妹为了赚钱,这么努力,也想做些什么。于是便将自己要养猪的事儿同对方说了下,“铃儿,咱们家那头猪长胖许多了,爹说,过些日子,便将猪杀了,重新买几个小的。”
风铃儿赞同地拍了膝盖,“这是好事儿啊,想做就去做?”过后又提醒了一下对方,说这养猪也累,每天要去给它们割猪草不说,还会非常地痛苦。
二姐风韵听了,掩唇笑她,“铃儿,这为了咱家那头猪,我们之前吃的苦还少么,可是现在,不照样活过来了?其实呢,我们压根不用想这么多,毕竟,猪呢,二姐还是愿意喂养的。”
看二姐风韵坚持,风铃儿不再多劝,只是询问对方,打算在哪里买猪。是要买小猪还是大猪。
“这个就不用铃儿操心了,二姐啊,已经找到了买家。过两天,等祖母他们搬进新家了,我就把猪养在院子里,这样地方宽敞,也能多养几只?”
“几只?”风铃儿听了好奇,“打算养几只好呢?”
二姐风韵把五个手指头一伸,“五只?”她胸有成竹的表情只那么一瞬,又忽而暗淡下去,愁眉苦脸许久,她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铃儿,二姐头一次做生意,这心里头还是有些害怕,你说万一二姐在养猪过程中,遇到难处怎么办?”
风铃儿听了笑,随之凑到二姐风韵的身旁,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样吧,二姐,你的养猪大计划算我和晨汐一份儿,你要是缺银钱做什么,直接来找我们,我们一起商量。”
有了这么有能力和主见的妹妹和妹夫帮忙,二姐风韵觉得轻松多了。
飘摇的内心方才有了一丝安稳。
“那二姐,你打算给猪吃什么呢?”风铃儿暗自揣测,“吃饲料么?”
“不,二姐想学你,给猪吃草。不过也不全是。”
二姐风韵已经想好了,每天也不授课了,一天从早上到晚上,都割猪草。当然中途肯定是不加吃午饭和歇息的时间的。
风铃儿难得看到这么有觉悟的二姐,她万分支持。
其实有句话说地很对,要想家里人不拖后腿,都过上幸福生活。就得让家里的每一个人拥有一个变通的大脑和一颗灵活处理的心。
只要有了前进的目标,那么做起事儿来,也就容易多了。
目标,是行动的动力,更是行动的理由。
“二姐,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真地为你感到高兴。”风铃儿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轻柔地给二姐风韵打气。
刚开始,在家里,二姐风韵说起这些的时候,祖母王氏她们还是有所质疑的。
毕竟养猪是大事儿,风韵又不比风铃儿胆大,而且风韵没有成亲,亦没有知心人帮衬。若是能有一个像楚晨汐这样的男人呵护她,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有质疑之声的。
但是二姐风韵坚持,甚至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说给了妹妹风铃儿听。风铃儿儿听后,全力支持她,甚至还答应合伙一起养猪。
这给了风韵不小的动力,也给了风韵极大的勇气。让风韵完全置身于向梦想前进的幸福当中,因此她一回到家,立马就同祖母王氏,母亲于氏以及二娘云氏说了这件事儿。
风父坐在门槛儿,完全没有否决的意思,“看,我风家的闺女就是有自己的想法。韵儿,这养猪的事儿,算爹一份。”
二姐风韵靠着楼梯,笑道,“爹,你老人家养什么猪啊,直接等着韵儿把猪养出来,你享福就好。”
“那可不行?韵儿孤身一人养猪,爹不大放心。”风父抱着木棒站起来,一脸地激动,“韵儿,爹虽然腿瘸了,但是陪着你做些小事儿还是可以的。平时书院授课完,爹就陪着你养猪。”
风韵儿被自己的老爹感动地一塌糊涂,眼泪呈珠串掉落,扑进对方怀里,她眨巴着灵动的眼睛笑,“爹,谢谢您,得你支持,韵儿一定会成功的。”
……
二姐风韵的离开,风铃儿也被那澎湃的热情震撼,她在感受到家人奋斗的力量后,也渐渐有了想法。
当天夜里,她吃着相公楚晨汐炒地野鸡肉,开心地犹如孩子,“晨汐,现在二姐也在努力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楚晨汐不以为然,“铃儿不是一直努力着么?”
风铃儿摇摇头,“我是说……我其实想做些别的,多方面地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