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碗米酒摆在三人面前，程咬金端起碗示意二人饮尽，李承乾咬紧牙关端起就大碗，魏玖则哭丧着脸看着程咬金。

魏玖，畏酒啊。

可程咬金似乎不想放过他，戏虐的看着魏玖，轻声道。

“你找陛下借钱，陛下不借你就找我？小子，你以为我程咬金是好说话的？钱有，长安官员谁能有我程府富裕？要钱喝酒，不要钱滚蛋。”

听此，魏玖咬着上嘴唇，端起大碗一口饮尽。

砰！

将碗放在桌上，咬牙沉声道。

“只要有钱，咱们用坛子喝都行，喝不过就吐，吐了在喝。”

李承乾轻轻拽了一下魏玖的袖子，后者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三人也不再吃菜，酒是一碗一碗的往下灌，不足半个时辰的功夫，魏玖已经被程处默搀扶出去吐了三次，每一次回来后魏玖总会举起大碗敬程咬金。

程咬金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过，他很喜欢魏玖这种性格。

圈子里都知道魏玖缺钱，程咬金更知晓，不然也不会做出借一千还一千五的傻子买卖，他更知道魏玖不能喝酒，第一次喝酒便打了太子，第二次醉酒在宫中睡了一夜被踹入了湖中，这些事他都知晓，但他今日就像试试，为了钱，他能如何。

魏玖已经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脑程，你也别我我的，你儿子处默还大我几岁，你以我自称听着别扭，虽然我没爹，但你比我爹差不多少，叫你一声伯伯你不吃亏。”

程咬金挥手就是一巴掌，醉酒的魏玖瞬间闪开，斜眼瞪着程咬金。

“你干啥？怎么和宫里那老头一样动不动就打人脑袋，不是吹，我这脑袋可是宝贝，长安随便挑，做生意能做过我魏玖的一个都没有，崔羼？那就是一个渣渣，至于崔洛，如果不是崔家人，早就和城外那两个冤死鬼一起走了，不对，人不是我杀的。”

魏玖真喝多了，有些不应该说的话被说出口，好在程咬金不关心谁死谁活，只是看着他醉酒的模样感觉有意思。

李承乾伸手捂住了魏玖的嘴，对程咬金惬意一笑，轻声说魏玖已经喝多了，程咬金笑笑摇了摇头，示意无碍，魏玖再一次被程处默搀扶离开了酒桌。

此时只剩下了程咬金与李承乾，老程小口抿了一口酒，轻声道。

“是陛下下旨试探这小子的，银子已经准备好了，一千贯。太子殿下，陛下要我问你一句，魏玖到底是如何让你如此信任。”

李承乾早就猜到了，在程咬金出现在朱雀门前他就猜到了，端起碗，想了想又轻轻放下，叹了口气看向门外呢喃。

“或许是眼缘吧，他什么也没做，我便信任他，是不是感觉我这太子很傻？卢国公您没见过魏玖指着我鼻子大骂的那个场面，说实话，整个天下敢如此骂我的只有父皇，母后都不会这样，但他敢，醉酒也好装醉也罢，他敢骂我，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我提不起一丝怒气，我还年轻，就算做错一些事情也有时间去弥补，喝酒！”

大碗碰撞，一饮而尽，程咬金再次开口。

“你不担心他是在利用你的身份来与士族子弟对抗？他失去了你的庇护就等于没了尖牙和利爪的狼。”

“卢国公你错了，他不是狼，只是一只狐狸，就算他是一只兔子，本太子庇护他又能如何？你不知道，他昨日叫了我一声大哥，不是有事求我，而是担心他会将风寒传染给我。”

程咬金不再开口，但这些话他要以原话告诉李二。

不久后院中传来一阵操乱，魏玖的声音传来。

“看我三板斧，劈脑袋，掏耳朵，小鬼剔牙，程处默这不是你爹的独门绝技么？”

准备喝酒的程咬金脸色有些怪异，此时此刻他想劈了魏玖。

这一日程府大乱，魏玖被李承前背着离开，程咬金盯着已经变成废墟的凉棚，脸色十分难看。

当日程府下令，禁止任何人与魏玖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