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莎许是听到了外间的动静，这才慢悠悠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她下意识地一皱眉头，因为那钱总监过了那么久，竟然还呆在这里。

她之前虽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也将钱总监和两个女孩子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她知道两个女孩子用最为直接的方式做了属于她们的回应。

这让她不禁对夏雨清和宋辰辰有些钦佩。

钱总监看到吕莎出来，不由地将扯着的嘴角放了下来，转来转去的身子也停了下来。

此刻的吕莎，眼睛微微有些泛红，显然已经补过妆容了，清丽的容颜之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跟之前两个女孩比起来，忽然又有了另外一种味道。

那两个丫头不识抬举，这吕莎应当不会这样直接得罪他，看起来，她似乎已经经历了一番内心的挣扎，那么，是不是要选择就此就范呢？

钱总监那烦躁愤怒的心情不由地又放缓了下来，色心却又是大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吕莎，笑道：“吕莎小姐，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讨厌的笑容，吕莎突然间觉得是那样的可恶，他不单单逼迫自己，还要将像是曾经的她的两个女孩子一样带入深渊，一切的光华背后是肮脏无比的欺骗和交易，自己难道真的要就此沉沦而不可自拔吗？

吕莎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连两个没有一丝一毫的名气的女孩子都懂得自怜自爱，自己又何尝不能果断地做出决断？非要在这肮脏的圈子里面成为污秽的一员吗？自己为什么不能够选择和那两个女孩子一样，任性一次，不顾后果，又如何？

“钱总监，请您自重，您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这一次，她的回应掷地有声。

钱总监愣了半晌，他没有想到，他最终等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答案，当一切彻底化为乌有的时候，那种失落和愤怒，再加上之前两个女孩子给他带来的身体上的刺痛，终于让他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他想要把怒火强加到这个不识好歹的女孩子身上。

他不想保持他良好的修养了，只是抱着双臂，冷冽地看着吕莎，轻笑道：“吕莎，你得明白，我不是在给你做选择题，你要明白，嘉华和世纪之间的关系，你要是得罪了我，就等于是得罪了你的东家，在这个圈子里就再也没了你的立足之地，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我只是最后郑重地警告你，不管你从或者不从，我都有很多种方法让你乖乖就范，不要到时候真的让我使出一些手段，那时候，谁的面子上恐怕都不好看，在你还有机会点头的时候，乖乖地从了，否则的话，以后的条件，只会越来越少！”

吕莎抿了抿嘴，坚强地忍住，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她知道，钱总监这些话，都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当一切美好的外衣被撕破，强大的邪恶暴露出来的时候，是可以直接摧毁人心的，这个圈子里本身就不是纯粹的，干净的，她苦苦地守着她所认为的底线，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的底线也只不过是一退再退而已。

她其实也明白，倘若自己一直这样退下去，迟早会到今天这一步，或者是更加不堪的那一步，这也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吕莎倔强地摇了摇头，在钱总监那种霸道的目光下，就像是一株在风中不停摇曳的花朵，但却依旧顽强地没有凋零。

她想要就此离去，大不了从此与这个圈子告别，一切的所谓后果，都让他见鬼去吧！

当她再一次勇敢地抬起头，话还没有开口，却愕然地张了张嘴，因为她看到一抹黑影，高高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