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一回夏老头恐怕是出了大血了,这进门欢迎的阵仗,我还以为要接待什么国宾呢,啧啧……”
“这叫打肿脸充胖子,他夏家是什么底细,什么光景,莲花市恐怕大多数人都清楚,犯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听说只是为了给他家的孙女庆生,呵呵……”
“为孙女庆生恐怕也只是个名目而已,这夏老头一向是个不甘寂寞的,他在那副会长的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难不成还想往上动一动?”
“你这是想当然,夏老头能够坐上这副会长的位置,可不是因为他夏家的影响力,而是会长的青睐,如果没有会长力挺,他夏老头能安稳那么久?也不是哥们妄自菲薄,今儿个赴会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待会瞧好了吧,绝不会有一个重量级人物!”
“米总你说笑了,咱们不就是这重量级人物嘛,说不得待会这夏老头就会亲自过来给咱们敬酒呢!”
“哈哈,是,是,李总说得有道理,等会我们两个大人物好好喝上一杯,这碰头的机会可真是难得!”
……
郝俊将不远处餐桌上的两个年轻客人之间的对话听在耳中,能和他们这些中学生安排在一块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他们口中的“大人物”。从排座位的位置上其实很大程度上能够看出在主人家心中的地位。
少年人们并没有被轻慢了的自觉,只觉得头一次来到夏雨清家真算是长了见识,满眼看到的都是富丽堂皇,这才是有钱人家吧。
作为主人家的夏家,竟是没有一个人过来招呼,连带着之前那位引路的所谓管家此刻此刻也不知所踪。
郝俊奇怪的是,他们坐下那么久了,怎么夏雨清也不曾露过面?
他东张西望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之前大门方向转过来一个身着红色唐装的银发老者,左手里头握着一把绛紫色的龙头拐杖,红光满面,一言一笑之中颇有气势,右手拉着一个中年人的手,一边说笑着将他引进了主客厅。
远处那两位惊奇之下又开始说起来了。
“咦,这另外一位商会副会长竟然也来了,这倒是奇了,传闻这夏老头和这位陈副会长一向不和,瞧今天这热乎劲,怕是传言不符啊!”
“传言做不得真,可这当面的热络也没必要当真,人心隔肚皮啊,谁知道这夏老头和姓陈的彼此心里怎么想呢,没准这个时候心底里都在骂娘呢!”
“嗯,有道理,有道理!瞧,夏老头又出来了!”
“怎么着,这陈副会长来了,夏老头也不亲自作陪,难不成还有大人物要来?看起来,今天我是猜错了啊!”
这两个年轻人嘴巴也是大,说起话来没有顾忌。
郝俊大致能够肯定那个身着唐装的无比精神的老头大致就是夏雨清的爷爷夏长生了,作为主人的他,今日似乎格外忙碌,里里外外地已经奔忙了好几次了。
身边的赵文杰一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夏家今日的阵仗其实是有些吓到这个痴情小男生了。
作为标准的农村小子出生,赵文杰其实经历的苦难和见识并不算是深刻,沿海地区的农村家庭并不穷困,再加上是家中独生子女,赵文杰也是在他的父母的宠溺之中成长起来的。
他往日里交往的那些朋友,与他之间的经济差距并不大,即便是有些家中富有的,在学校里的体现相对要淡薄一些,但也绝对不会达到像夏家这个程度,今天第一次来到夏家,给与他的震撼绝对是无比深刻的。
不得不说,这个小子在思考问题时,有时候肆无忌惮不管不顾,但有时候却又瞻前顾后顾虑重重,少年人心性上的不定性,就体现在这里了。
郝俊将注意力重新移到了这个小伙伴身上,笑道:“文杰,你之前不跟打了鸡血似的,现在怎么又萎靡成这副样子了?”
“俊哥儿,我觉得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