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一个劲地将关清媚的注意力往龙腾身上引,可惜关清媚仿佛能够洞彻郝俊的心思似的,只是风姿绰约地笑着,但就是不接郝俊的话茬。
贝贝紧紧地拉着郝俊的手,却不让郝俊插手,看着一只被翻开石头露出来的螃蟹张着两只硕大的前脚大肆朝她挥舞的模样,xiǎo脸都快挤成了一团,看来之前那只逮着xiǎo脚的螃蟹是个偶然。
她伸着xiǎo手,却迟迟不敢去碰那螃蟹。
螃蟹似乎也感受到了贝贝的畏惧,胆气肥了,居然依旧不跑,用巨大的钳子拼命示威。
郝俊看得有趣,嘴角含笑,虽然他一直很疼爱贝贝,但在教育这一diǎn上,他从不会过多的去溺爱,抓螃蟹是一件颇为有趣的xiǎo事,但同样也是锻炼孩子坚强和勇气的一个好题目。
郝俊只是示范给贝贝能够避免被钳子夹到的抓螃蟹的方法,便只是牵着她的手,以这种坚强的后盾似的方式来鼓励她,想来,贝贝一直拉住他的手也是这个打算。
关清媚见郝俊跑去帮贝贝,并没有跟她深谈下去的兴致,反倒是有些意外,便也慢慢地走到贝贝边上,饶有兴致地看xiǎo丫头如何跟地上那横行霸道的青蟹斗法。
她摘下墨镜,用眼神鼓励着xiǎo丫头。
贝贝鼓了鼓腮帮子,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手指头迅速地在青蟹的背壳上戳了一下,立刻就缩了回来。
青蟹如临大敌,大钳子迅速向上张开。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贝贝显然变得沉着了几分,又xiǎo心翼翼地在青蟹背上戳了几下,看到这家伙的反应基本上也就是举起大钳子耀武扬威,根本没有过多的办法,便冲着关清媚甜甜的笑。
关清媚看到xiǎo丫头脸上荡起的纯真地笑容,心情似乎被感染了一样,同时弯起的眼角都透着一股子由内而外的喜意。
“张工,我觉得吧这片乱石滩中间可以修几条鹅卵石的xiǎo路,外围的沙滩也要规整一下,搭几个那种夏威夷风格的草棚,要的就是一种情调,不要心疼钱……”
不知何时,那林总的声音再一次变得清晰可闻,郝俊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这群人居然不知不觉地已经绕到了他们的身后。
许是三个人跟这个青蟹较劲地太认真了,郝俊和关清媚都没有发觉。
被众星拱月的林总,就是那年轻人,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关清媚的脸,嘴唇微张,若是这个时候有口水顺利流下来,那可就真的和一般花痴无异了。
关清媚早就对这种目光见怪不怪了,故作不知依旧淡定地继续鼓励贝贝继续抓螃蟹。
“我们林家的投资可不是xiǎo打xiǎo闹的,这一diǎn张工想必知道!”
张工忙diǎn头,见林总的视线总是盯着那个被口罩遮住了半张脸的女人看个不停,心中就不禁便有了几分了然,他也同样惊艳于只是单纯的一双眼一对眉就表现出来的无限美丽的这个女人,应和道:“那是自然,林总年少有为,见识卓越,您的父亲更是我们省内知名的大企业家,我们锦绣的工程在您的眼里,自然都是xiǎo打xiǎo闹,上不了台面的!”
张工的奉承将林总捧得飘飘然,可是他眼里的这个女人却对此依旧视若无睹,连回头看一眼的兴致也无,他不禁又道:“张工客气了,也就是个把亿的xiǎo项目,我看你们锦绣的这块地就不错嘛,就是对于我来説格局太xiǎo了,若是我,就干脆把这一片滩涂都整下来,也就是再投资几个亿的问题嘛!”
郝俊回过头去,差diǎn没憋住笑,这个林总的心思他也算是摸透了,他那双眼睛除了关清媚仿佛就没有其他人一样,而且几个亿几个亿的就像是再説大白菜一样,z省内现在有实力有魄力做这样投资的怕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如此大的一片滩涂,凤塘区政府可不会白白送人!
这林总倒像是一只发情期地雄性孔雀似的,张着羽毛就浑身发骚地显摆,那张工明显也是个有心思的,善于察言观色,将林总奉承成了一个年少多金、事业有成的青年英杰,可看到这林总面上时不时流露出的轻佻和对一些事情浮于表面的看法,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成事的人。
郝俊就对着关清媚傻笑。
贝贝拉了拉郝俊的手,示意爸爸不要这么傻乎乎的样子,怪难看,真的怪傻的。
关清媚横了郝俊一眼,待回过头去的时候,眉眼间的神态已经全然转变了,带着几分诧异几分讶然几分好奇。
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瞅了林总一眼,关清媚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别样的意味,然后就迅速地回过头,又变了一个神情,挑衅似地朝着郝俊昂了昂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