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凯凡让郝跃飞做这账目的目的还不可知,但显然如果郝父真将这份假账整理做出来,他的副站长生涯也的确可以到头了,如果有证据证明不参与在内,也逃不了一个包庇的罪名。
郝跃飞看着儿子聚精会神地拿着资料,嘴角时不时冷笑,神神叨叨的样子就有些气苦,挥起健壮的手掌就是一个暴栗:“臭xiǎo子,刚回来就不正常,把资料还给你老爹,明天还要急着上交呢!”
郝俊倒吸一口凉气,苦着脸:“我的老爹唉,你干了十几年的副站长了,不会连这个也没有看出来吧?”
郝跃飞来了兴趣,凑到郝俊旁边:“嗯,怎么説?什么看不出来?”
郝俊飞地将资料摊开来,东指指西指指,“你看,这里,这里,老爹,您们那个叫收费站,不叫食堂。每一天的收入都是固定的?连xiǎo数diǎn后两位都一样?”
郝俊细想了一会,郝父倒是很认真地听着儿子的分析,作为一个优秀的父亲,对于已经初三的儿子自然不会看得太轻,父子之间一直没有很大的隔阂,倒是很融洽。
“还有就是节假日,这就没有几个低谷期和高峰期,这收费站的效益也太他妈平稳了吧!”一想到可能就是这份账目使得父亲锒铛入狱,郝俊忍不住想爆粗口。
随之而来的又是狠狠一记板栗,郝父喝到:“不准説脏话!”便急切地拿过资料端详起来,他是会计这方面的老手,郝俊只能看到一些按照常理能够分析出来的东西,而他却能够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假账不一定是假账,真账却不一定是真账,要看怎么做。
郝俊看着沉着脸不説话的郝父,低声问道:“老爹,你不是得罪那个顾站长了,您这胳膊根本就拧不过大腿啊,跟他较个什么劲?”
郝俊知道如果父亲真的得罪了顾凯凡,一定是账目上的问题,父亲平日里为人低调,不爱出风头,又乐于助人,不会平白无故跟顾凯凡杠上。
郝父看了一眼郝俊,不接他的话,反倒是像自言自语:“我先想想看!我没有仔细看过这账目,倒是站里的会计怎么会这么糊涂?”
郝俊心道,别啊,老爹,这顾凯凡马上就要被双规,您不要跟着过去凑热闹啊,您去那地方,把我们家给闹腾的!
可他要是当着郝父的面説这些话,还不被木棍狠狠抽死,下场兴许比朱俊杰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郝父很为难,一向以领导的话为基准的他始终在犹豫,郝俊忍不住又开口道:“这明显是假账嘛!”他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纠葛,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劝説父亲放弃做这份账目,不能陪着顾凯凡受累,不然明天就是个人赃并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