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寒暄着,进了梅庄,梅庄之内早已备下酒席,各大掌门之间自然少不了一番客套,年轻子弟之间规矩倒少多了,如此各门各派弟子齐聚一堂,与他们来说,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
深夜,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等待着明天的正日子。令狐聿笙的房间中,却仍未熄灯,韩素琴与众位师兄多日未见,此时正在一起讨论剑法与幼时趣事。令狐聿笙心里却想着前日之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令狐聿笙抚摸着桌上的茶杯,“咚、咚、咚”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令狐聿笙起身打开房门,看清来人后笑道:“墨师兄,你衡山离梅庄最近,你却来得最晚,来来来,罚酒一杯。”
来者约莫四十多岁,不像是个名门宗师,衣着打扮倒像是个行旅商人。便是如今的衡山掌门墨规了。
墨规满脸疲倦,显是刚刚才到,听得令狐聿笙寒暄,却不接茬,面色凝重,小声对令狐聿笙说道:“令狐师兄,我刚才探听得一个消息,摩天盟首脑人物及盟中精英弟子也聚集在了这江南道上。”
令狐聿笙知道此事不是该在门口讨论的地方,便将墨规请了进来,墨规接着说道:“我听闻此事,便在左近查探,不过却并未亲眼发现摩天盟人马的踪迹,因此也有可能是有人故弄玄虚,道听途说。”令狐聿笙缓缓摇头,道:“不是假的,我前几日已经跟他们交过手了,那摩天盟主、春残秋衰堂主以及那七星魔云使都在其中,我遭围攻,差点失了这条性命。”
墨规震惊,道:“那摩天盟的妖人们武功如此了得,竟伤得了师兄?”令狐聿笙说道:“墨师兄,我们万万不可妄自尊大,小觑了天下英雄,那两位堂主就我看来不下于木师兄、王师兄他们,那摩天盟主更是武功奇高。”
墨规气愤道:“我们这次梅庄大会,本就是商量如何处理这个新近冒出来的邪魔外道,他们倒好,先下手为强,竟敢来到江南,还对师兄出手,他们既然还没离开江南,明日会后,便联结同道,去灭了他们,让他们知道这里,不是他们昆仑山、天山,不是西域。”
令狐聿笙正欲说些什么,却隐隐听到前院传来争吵之声,问道:“前院是何人喧哗,莫不是有敌人?”
墨规听了,不以为然,道:“师兄,莫急莫理,我来的时候便看见了,是那峨眉无晦又对掌门人不满,两人在那争吵呢。”令狐聿笙奇道:“我白天看那两位师太还好好的,同门师姐妹,怎会忽地就吵起来?”
墨规将杯中茶水饮尽道:“师兄你平日不关注这些琐事,自不会知道,峨眉这俩师姐妹争吵在江湖中,早就不算新鲜了。无晦师太在门中人缘极好,处事也强,但只因无为师太武功较高掌门之位却到了无为师太的头上,无为师太接任掌门以来,却只做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是不管不顾,自己我行我素,因此无晦对这个掌门人的积怨那是越来越深了。”
此时前院争吵之声似已结束,想来是二人各自回房去了。令狐聿笙听了墨规的话,道:“想那无为师太必有过人之处,不可能只因武功精强便被前辈选做掌门的。这次她们又是因何争吵。”
墨规续道:“这次啊,也是小事。这无为师太听说昨夜救了个小姑娘,那姑娘家中庄园被一把火烧成了白地,好像两个亲人长辈也被奸人害死了。无为师太正巧经过,便救下了这个小姑娘,收她为徒。”令狐聿笙听到此处,心中大惊,仿佛有什么伤疤被人强行揭开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你说人家收徒弟,关旁人何事,无晦师太非说掌门弟子应该品性武功均是一等一的佳才,哪有似这种来历不明便直接收徒的,师兄?师兄?你怎么了?”令狐聿笙缓过神来,收敛心神,道了句:“无事。”对墨规说道:“师兄你,累了这一日去歇息吧,我去前院劝劝无晦师太,旁人的事我们原不该多管,但明日就是大会了,此时应通力合作一至向外对付摩天盟。”
墨规听了,道了声“师兄忙完之后也早早休息,你身上还有伤呢。”便回房休息去了,令狐聿笙看着天边渐渐显露出来的圆月,向前院峨眉住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