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子，金珏的理解，就是平时的时候，潜伏，隐藏起来，在关键的时候，即便起不到决定性作用，但也至少能够起到重要作用的人。

先不说才刚刚占据了渔阳郡泉州县的刘刚，在金珏的眼中，就算是现如今的张起，其所掌握的实力，依然还不够看，至少要像金侯在海西县屯田一年之后所形成的实力那样，才算是一个合格的暗子。

想要搅动幽州，乃至整个河北的风云，就算是将张起和刘刚所掌握的军事力量加在一起，也还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更何况，无论是张起，还是刘刚，他们二人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轻易不会相信任何人，张起任用张松，表面上对他一直都是言听计从，实际上，在暗地里，他一直都有派人监视张松的一举一动。

至于说刘刚，一个能够在关键时刻，亲自手刃自己旧日恩主的人，又岂能会轻易相信其他任何人呢？

这是二人性格决定的局限，同时，也因为他们各自的性格特点，决定了二人未来在幽州，在河北的上限，也仅仅只能做未来能够一统天下新君的暗子，做不了像魏延或者张绣那样替天子扫平天下的大将之才。

以上这些，别说沮燕这样一个刚刚才接触河北政治和局势的年轻人，就算是他的父亲沮授，以及田丰，也仅仅只是知道张起，也就是张白骑这个人，以及他的大概来历而已，至于说在名面上帮助他的张松，以及刘刚，还没有进入到这两个聪明人的视线当中。

……

见沮燕接连被自己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陈登也就停止了继续发问，他看出来了，沮燕这个年轻人，其实智商并没有先开始他给方才其他几个人在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低，甚至还挺高的，只不过，这孩子所拥有的并不是急智，而是事后反思的能力。

若是沮授真得有时间，有耐心多多培养这孩子长一点的时间，将来，他未必不能成为赵昱那样的名臣。

赵昱虽然在广陵郡太守的任期内，不幸死于奸人之手，但是，陈登一直都认为，他的这位好友只是个人运气不是太好，刚刚才上任，而且，杀了赵昱的人，是笮融。

笮融，丹阳人，东汉末年的地方豪强之一。

在东汉末年投奔徐州刺史陶谦，后来，他被陶谦任命为下邳相，既然他与陈登，以及赵昱曾经是同僚，故而，赵昱对此人没有防备，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些，“唉……！”陈登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又举杯仰首痛饮完杯中的美酒，这才看着沮燕，说道：“燕贤侄，说了那么多，陈某还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你方才提出的那个问题——给沮公献计。

说老实话，以沮公或者田公之大才，若是能够静下来，好好反思一下这些年他们二人在辅佐袁公的时候，所献的计策，所施行的政策，是否恰当的话，尤其是最近的屯田之事，他们很快就会从自我反省之中发现问题，并且，还能够很快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正应了金珏说的那句话，‘当局者迷，但旁观者也未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