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人应声倒地。四枪,一共是四枪,那个莫尼的男人,双手各拿一把枪的手,两边的手腕被准确击中,太阳穴上正中间亦是两枪正正的在他脑门上,脑袋开花,而他手中的两支阻击枪,还未来得及发出子弹,已经毙命,一命呜呼。
出卖主子,出卖他们秘密的人必死,子弹便是利息。四个人分别收起阻击枪,当做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谈笑风生。
“刑,寒,你们还是喜欢看对方生不如死。”路易颇为不意外的继续喝着咖啡。
路易是必然要那人命的,果断一枪在太阳穴上,便是他的杰作。打另一枪在太阳穴上的,是另一个同坐的欧洲人,同样的金砖四企其中一企的继承人丹尼斯。
而刑睿和寒秋少,向来只喜欢打掉别人的致命杀伤点,废掉对方的火力,然后任其痛苦的挣扎,看他痛苦备受折磨的宁愿死去,所以他们只是各自打中了莫尼的手腕,废掉他的左右手。
“接下来要三天都对着你们,那才是生不如死。”寒秋少道。
碰面,度假一样的会议,便是接下来三天内的所有内容。期间所有通讯设备都只在内进行,其余的联络都要中断,这是潜规则。
“寒,听说你对睿的女人对上眼了。”丹尼斯衔着烟斗。
“我干儿子的母亲!”寒秋少颇为挑衅的斜一眼刑斯,母亲二字加重。
本来那天已经到襄垣市的他,是打算去会会她的,临时事务通知,不得不直接从医院回去。
“对了,你不说我倒忘了,睿,听说你又喜添千金,恭喜。你说,我是该送你什么礼物呢?”丹尼斯一双琥珀色的眸煞是迷人。
“透露一下师父的去向。”刑斯不紧不慢的燃起了烟。
“那老家伙我最后一次见面是十年前。”寒秋少都快忘了老密斯索的模样,见他,那还是他年少的时候了。现在想知道他的消息,可能吗?
“看来你们两个都需要师父给你们做催眠记忆了,忘掉一段不可释怀的情。”路易逗趣着寒、刑两人。
老密斯索是催眠界的大师,轻易不露面,曾经也是创世纪组织开山教父,组织内的灵魂教父老罗兰的至交。老罗兰那点可怜兮兮的催眠术,还是老密斯索教的。
丹尼斯:“啊哈,或许可以叫师父将刑睿心爱的女人那段记忆再抹去,让她再重新做回爱上刑睿的那个女人。”
消遣,使劲消遣,不消遣他便不痛了吗。刑斯无动于衷于他们的消遣,脑海里只记得全是儿子,还有女儿婴儿熟睡的模样。他不禁摸了摸手机,打开,看儿子的相片。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想他没有。如果能逃避,能躲起来,离开得远远的多好,就不会面对这么多不如意的现实。想归想,如果走,早就走了。他舍不得儿子,舍不得儿子看不到他后的记挂。
刘梦涵,想忘记你,忘记你的名字,怎么在哪,都有人不放过机会提醒,深刻的提醒我失去了你。
她究竟是有什么吸引他,他已经不得而知。她给过他很多机会,他总是一味忽视,一味的不珍惜。错过的不会再来,若能,他真希望把他内心根植的,她的记忆都抹去,那样就不会痛苦了。
熟悉的钢琴曲流畅的入耳,他抬起忧郁的双眼。前面片片落刘随风而飞,钢琴一个个音键之音深刻打入内心。
师父?他环顾四周,向着前面的林子走去。
“刑斯,还记得吗,当年你刚上中学的时候,有个老头子便每天幽灵一样,每天守候在你放学回家的路上,一守就到了你毕业,一坚持就是坚持了三年。”
背影,一个头发花白的西方典型的自然卷发老人,坐在钢琴前,手指慢慢的按着琴键,缓慢流畅的钢琴曲自手中自琴上流向四周。
刑斯记得,那时候还是贪玩的年纪,也就上一二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有个外国老头,在教室里弹钢琴,很多小学生都围着他,想让他教,可是他说,只要有谁能在不超过十秒之内,不借助任何其他外在工具,算出他要的正确数值,他便教那个人,并且他愿意将他毕生四分之一的财产赠与他。
最后的结果是,所有的小朋友,只有他回答出来了。当时那个老人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走了。
后来,他再没见过他。上中学的时候,他又出现了,每天拿出协议,要他签接受财产的协议,这一坚持就坚持了三年,直到他妥协,于是他便莫名其妙,成了一个拥有多家海外公司的跨国际大公司的拥有人。
后来,他知道那个人叫密斯索,后来他知道了,只有四个人能在超过十秒之内,能准确回答出他问题的答案的正确数值,这便是后来的四个金砖四企的继承人,他,寒秋少,路易和丹尼斯。
每个人继承他四分之一的财产,听从他灌输的经商理念,然后各自发展,形成各自的风格,逐渐壮大,形成现在的金砖四企的规模,每个人都没有让他失望。
密斯索,一个很奇怪又很聪明的人,有聪明的经商头脑,有过人的本身,拥有数不胜数的财富,却惟独无儿无女,一生只收了四个弟子。他说,他们中最执拗的便是刑斯,他追了三年,费了三年心血,才换得他答应继承自己的财产。
他也是他最欣赏的一个弟子,最有为最有个性,同时也是最低调,藏得最深的弟子。综合了路易过人的商业头脑,丹尼斯处事的圆滑,寒秋少血性果断的个性。
最终,再聪明的人,也被感情所困,他密斯索亦是如此。
钢琴声突然戛然而止,老密斯索停了下来。
“想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吗?”
知道,还有意义吗?
这几天静下来想了想,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对家人的关心,他还可以做得更好。付出不一定会得到回报,但不付出,永远也得不到回报。
他做得还不够,一点都不够。常常抱怨他不回家的爷爷,打击他又时常关心他的刑漫,其实他的关心还不够。他们总是很关心他,他又总是躲避他们的关心,就连他每次生病,都总是刻意不让他们知道。
也许他该重新搬回去住,结束一个人的孤独,也结束爷爷的孤独。或许他还应该去看看在坐牢的父亲,还有车祸瘫痪的母亲。
他们做错过,他不能原谅。可是在亲情上,他已经看不到他们当年的冷血,不止一次看到他们悔恨,流露出想要见一见他的迫切愿望,那些都不是演出来的,也不是为了图什么利,才要见他,而是单纯的想见一见儿子,寄托一种相思。
失去了亲生母亲,楚若凡都看开了,他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人,在包容与被包容中,一步步的学会成熟,回头你会发现,你丢掉了一些东西,同时也得到了更多有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