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兄，你先别问这法儿行不行，我就问你咱朱家与你东方家联姻，你愿不愿意吧？”

“当然愿意啊！”

东方真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继而又补充道：“咱既是兄弟，也不怕老兄笑话。先且不说两孩子合不合适，你高居尚书之职，而我是落魄的将军，若真联姻，是我们高攀你朱家呀！怎会不愿意呢？”

朱恒一摆手，道：“诶，既是兄弟，说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话，那不是折煞人吗？”

“是是是，不说，不说了。”东方真卿连忙打住，心想这门亲事何止是愿意啊？儿子那方面的名声不太好，年纪又大了。对这门亲事简直求之不得啊！巴不得立刻让儿子回来成亲才好呢。

朱恒道：“既然咱俩没意见，我闺女其实也没说反对，那这个法儿怎么就不行了？你儿子难道还敢抗旨不遵吗？”

“那他绝逼不敢。”

“既然如此，那东方兄还担心什么呢？”

“令爱对我儿子真的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东方真卿轻轻地问。讲真的，他还真有点担心，担心朱念芳介意儿子那些流言蜚语，毕竟事涉将来夫妻俩的幸福和睦啊！

“老兄我不妨对你直言吧，关于令郎的一些流言蜚语，其实我向李将军打听过了，想必是因为令郎久不成亲，所以招致那些嚼舌根的胡言乱语妄加猜测吧，反正我是压根不信。”

这可算说到东方真卿的心坎儿上去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没想到朱恒如此耿直，竟当面摊开了说，而且还信誓旦旦地说压根不信。

真是好人，哦，不对，好亲家啊！打着灯笼都难找，儿子不娶他闺女娶谁？

东方真卿感觉鼻子一酸，胸口有股热气直向上翻腾，两眼竟忍不住湿润了。

朱恒看在眼里，诧异地道：“东方兄，你咋滴了？”

东方真卿站起来，激动地握住朱恒的手：“老兄，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倍感暖和啊！”

说着，两行热泪直往下掉：“不瞒老兄，为此，我不知多少个夜晚夜不能寐。外界传言我儿子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这怎么可能？我东方家就没有那样的种！”

说到最后，东方真卿很是激动。

朱恒连忙抚慰道：“东方兄，不用多解释，老兄我明白。一来令郎确实年纪不小了，二来东方兄事业上又不得意，难免会招来一些闲言闲语，何必放在心上呢？”

“朱兄，我，我……”东方真卿竟哽咽难鸣。

“东方兄，不必多说，我相信令郎。只要他跟着李将军履立奇功，镇远将军府终有一天会扬眉吐气，看还有谁敢在背后胡言乱语？”

“朱兄，谢谢，谢谢……”

东方真卿一直紧紧握住朱恒的手不放，就像在黑暗中奔跑久了的人，忽然看到一线阳光，不舍让它消失。

“东方兄，要想堵住世人的嘴，唯有自己强大起来啊！牛逼了，放屁都是香的落魄了，金科玉律都被人说成是烂草。你我都是混过官场的人，这个浅显的道理，不用老兄我教你吧？”

“是是是……”东方真卿点头如捣蒜，“只有镇远将军府兴旺起来，只有我儿子牛逼了，才能堵住那些嚼舌根的悠悠之口。”

“这对了嘛，来，坐坐坐。”

朱恒也没想到东方真卿竟是如此激动。

只能说明东方真卿太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了，或许表面上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是装的，内心非常在意。

东方真卿坐下来，情绪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朱恒喝了两口水。

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