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你不乐意？”

“不是，主要你那个家，我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

“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唉，不想多说了，不能去，也不想去。”潘小兰喃喃。

“是因为栾晓芸？因为她卖房子给我？”

听到潘小兰叹气，杨毅是想这么问的，可是，他又不愿意在一个心爱的女人面前提到另一个心爱的女人，不想让心爱的女人同时受伤，这时忽然灵机一动的说道：“你先把钥匙拿着，然后呢，我告诉你一件你想听到的事。”

潘小兰娇娇地白了杨毅一眼，“知道你想骗我。”

杨毅贪婪地望着潘小兰，“不是。”

他越是眼带贪婪，潘小兰越是不信。

潘小兰也不敢跟他对视，毕竟，她这个年龄的女人，结过婚，生过孩子，然后又离了婚，长久的寂寞与焦渴，随便点上一把火，都可能燃烧整片森林。

看见潘小兰脸上红霞乱飞，杨毅心生怜宠，愣是把钥匙塞进了她的兜里，一边说：“真的别浪费，那些东西，要么你去吃，要么你拿给铁力叔吃，反正别给坏掉了。”

潘小兰过惯了苦日子，听后确实也有所考虑，也就接受了杨毅的钥匙。

杨毅心里暗自高兴，忽然问道：“孙根富经常到你这里来吗？”

潘小兰一愣，又听杨毅说道：“他还敢欺负你吗？”

潘小兰摇头，“都是正常理发的。”

看见潘小兰恼巴巴的样子，可能是她想起那段让她悲伤的往事了，杨毅这才意味到问话有多愚蠢，忽而话题一转，“我正要告诉你一件事小兰，这事，你肯定想听的。”

潘小兰的心情很快又好了起来，这时软绵绵的说道：“到底什么事，别吊我胃口了，你就快点说吧。”

杨毅脸色黯淡了下来，缓缓说道：“前天晚上，我在青屏石美娟打工的那个饭店吃饭，听说，她给人当保姆去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美娟姐？”潘小兰一怔。

杨毅点头，“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是呀，怎么活呢。”潘小兰喃喃而道，想到自己在“三千烦恼丝”当学徒的那段日子，没有经济来源，只得趁着夜色翻阅城市垃圾桶，靠捡垃圾度日如年，回味自己经历的那些苦难，忽然，她对石美娟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切。

早在玖珑农化二车间水剂工段的时候，在九条仙女当中，就属石美娟对潘小兰最关心，那些好，潘小兰一直记着，只可惜她那时是临时工，后来又辞职当了一名理发店学徒，感觉自己活在社会最底层，出于自卑的考虑，也就一直没有联系石美娟。

这一听说石美娟给人当了保姆，又见杨毅表情不太好，潘小兰也料定石美娟过得肯定艰难，这时问杨毅道：“你没打电话问问她？”

杨毅无奈的轻轻摇头，“打是打了，可她不接。”忽又眼前一亮，“嗳，我说小兰，不如，你给美娟姐打个电话试试呗。”

“我？”

“嗯。”

“好的吧，你把她的手机号告诉我，我给她打。”

杨毅满脸困惑，“怎么，你没有她号码？”

潘小兰有些不好意思，“当初离开玖珑农化，我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就把她们的号码都删了。”

“那好吧，我把她的号码给你，闲着的时候，你给她打个电话，她要是接了，你就跟她多聊聊，她那个人心眼很好的，只可惜被张大江害得不轻。”

“嗯，是很惨的，像我一样。”

潘小兰说时忽又想起那时她为了调个工作岗位，遭受孙根富欺负的事情，一时半会，又觉得与石美娟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