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说道：“你以为，本宫今晚过来，是真的要问你什么，还是要审出什么来？”</p>

“……”</p>

“你错了。”</p>

凌善思听到这句话，蓦地一惊。</p>

南烟接着说道：“连龙霆云我们都抓住了，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价值？”</p>

她慢慢站起身来，说道：“本宫，不过是要除掉这宫里的一点污秽罢了。而这一点污秽，对本宫来说，没有一点价值。”</p>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凌善思。</p>

作为别人的暗棋，她全无作用；作为一个宫妃，她甚至连单独面对皇帝的机会都没有，她整个人，似是为了这一切而生，可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做成，什么都没有得到。</p>

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人生了。</p>

杀人诛心，南烟的这句话，将她整个人，整个生命，都击得粉碎。</p>

凌善思呆呆的看着她。</p>

看着她倨傲的样子，再看着周围的人冷漠的表情，突然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南烟，恶狠狠的说道：“贵妃娘娘，你以为现在你霸着皇上的宠爱，能横行一辈子吗？”</p>

“……”</p>

“别做梦了！你也会老，你现在已经老了，迟早有一天，皇上会厌弃你的，总有人会替代你！”</p>

“……”</p>

“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尝尝我们这些人吃过的苦头了。”</p>

说完，她突然转身，一头撞向了旁边的墙壁。</p>

只见一朵血色的花在她的额头间和墙壁上绽放开来，随即，南烟听到了一声巨响。</p>

“轰隆”</p>

这一声，将在场的人都惊得颤了一下。</p>

南烟皱起眉头，看着凌善思的尸体软软的跌落在地，仰面倒下的时候，人已经气绝身亡，鲜血流淌在那张年轻而苍白的脸上，显得凄艳又苍凉。</p>

听福急忙拦在了南烟面前。</p>

“娘娘，这种污秽的东西，就别看了。”</p>

“……”</p>

南烟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很平静，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惧怕。</p>

上前一步，又抬手拨开了听福，低头看着凌善思的尸体，眼中虽然有一点惋惜，但别的更多的情绪，一点也无。</p>

她很清楚，这个小姑娘虽然可怜，但，如果她要做的事成功了，那可怜的就是他们。</p>

所以，她没有太多多余的同情。</p>

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后，她便转身往外走去，说道：“凌贵人疾病暴毙，把这里都清理了吧。”</p>

“是。”</p>

听福招了招手，外面的几个小太监立刻跑进来。</p>

南烟走到门口，就感觉一阵凛冽风吹来，一下子将屋内的烛台都吹熄了，顿时身后一黯，她的心莫名的一颤，同时，头顶又炸响了一声惊雷。</p>

“轰隆！”</p>

再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高悬于空的明月已经不见，黑云压顶，封住了整个天空，云层中隐隐看到一点电光闪过，却更给这样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令人窒息的沉重感。</p>

原来，刚刚听到的，是雷声。</p>

不知为什么，刚刚那一瞬间，她感到一点不可言状的难过，好像有人捏着她的心一样。</p>

她问道：“皇上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