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会,几位皇子都在场,虽没有发表高论,但朝臣们说了什么,还是清楚的。
孙禛听完就笑了:“黄大人挺有意思的,皇兄,你说呢?”
孙睿睨了孙禛一眼:“是挺有意思的。”
得了孙睿认同,孙禛还要再说,里头的顺德帝让他们进去,孙睿便没有理会弟弟,入了御书房。
里头烧着炭盆,孙睿解了雪褂子,把手炉交给小内侍,待给圣上请了安之后,又重新拿了回来。
圣上看在眼中,眼皮子直跳:“这般离不得手,今日朝会之上,你没有冻着?”
朝会不比御书房议政,孙睿也不会胆大到站在金銮殿上好抱着手炉。
见圣上问及,孙睿笑了笑,道:“冷还是冷的。”
圣上不至于为了一只手炉跟孙睿过不去,比起天家威仪,还是身体要紧,但他听虞贵妃说过,前回太医看过诊了,孙睿并不是体虚之症,既如此,现在问上一句,也就随他去了。
孙禛跟在后头行礼,见到那厚厚一叠折子,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圣上看的清楚,沉着脸,道:“出息!你能有你皇兄一半让朕省心,朕和你母妃就能顺心多了。”
孙禛低头忙赔礼,孙睿面无表情,眼底却闪过一丝锐光,快得谁也没有抓住。
正巧孙祈、孙淼与其他几位皇子到了。
听见圣上骂孙禛,孙祈笑着请安后,道:“父皇,七弟年纪还小,过几年就踏实了。”
圣上哼了声:“他小?睿儿和阿渊在他这个岁数的时候,就能替朕分忧解难了,而他,还是只猴子!”
猴子孙禛往孙睿边上挪了挪。
圣上继续训:“当猴儿也是只傻猴儿!恪儿再皮,也知道彩衣娱亲逗皇太后高兴,你呢?你只会让你母妃操心!”
孙禛刚进御书房就挨了一顿骂,跟焉了的白菜似的,闷声不响,站在一旁老实听兄弟们说事。
圣上并不多言,让几个儿子各抒己见,看着是在认真听,眼中却是满满的审视。
是谁,把御书房里的事情往外头说的,且句句都是冲着蒋慕渊去的。
是他的这几个儿子,还是当日在场看了折子的大臣?
一处宫室之内,一忠厚模样的内侍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看着燕清真人。
燕清真人正在自个儿跟自个儿下棋。
棋盘之上,纵横之间,黑白子斗得凶残,粗粗一看,辨不出高下来。
内侍是奉了韩公公的意思来问话的,问了之后,真人没有立刻答,他也不催,就这么站着。
啪
真人落了一子,这才缓缓开口道:“只看天灾、不问**,这话贫道的确说过。”
内侍又问:“真人如何看待北地失守?”
燕清真人拿起黑子,眼皮子都不抬,指尖翻着棋子,道:“怎么?圣上觉得贫道祭天、求得不准吗?去岁可有天灾?”
内侍一怔:“真人的意思,是不是北境战事的确是**?真人指的**,是指”
燕清真人闻言笑出了声:“狄人难道就不是人了?”
这话说得当真是一点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