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被暂时足的秦朗在院中左右踱步,长吁短叹不已。
自己,似乎被朝中大员给卖了。
虽不知道是谁主谋,可敢这么做,明已经得到最上面那个饶默许。
如履薄冰不敢再轻易相信朝中大员,就连副使高堂隆也要保持警惕。
曹叡重新获得认可获封王爵时,高堂隆就是王傅,是曹丕选定的太子家臣领班之人。
现在又在曹叡的推动下担任副使,恐怕这六枚亲王印玺的突然出现,高堂隆也有很大嫌疑。
一切重要的礼物,出邺都时都由自己经手,一一查验,确认无误后才装箱封存。
这一路上,能把东西悄悄塞进去的人……绝对不多。
心中恼怒,又不好跟高堂隆对质。
原来吴质、司马懿、陈群能取得多高的地位,今后高堂隆不夭折,也能顺风顺水达到这些饶地位。
而自己呢,只是宗室将领,实际兵权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今后只会出任护军、监军一类的职务。担任这类职务,一定要朝中有足够结实的人脉,否则压不住人,也就无从监护大军。
得罪高堂隆,那自己今后的道路,决然走不长远。
也没办法,自魏军开始改制以来,国内形势越发的混沌、看不清楚;如果不是强敌在侧,如果不是贾逵、贾穆的脑袋断绝大多数重臣、旧臣的退路,鬼知道司马懿的军制改革能否顺利推校
现在所有人都在忍耐军制改动时受损的收入,每年减少七八成收入,简直就是噩梦。
比起收入减少,生活相对清贫一些来,魏国灭亡后的下场会更凄惨一点。
就在秦朗长吁短叹之际,这里的门被扣响,秦朗只能亲自去开门。
就见门外站着十几个相熟的人,打着五六个灯笼,许多人手里还提着食盒,或怀里抱着酒坛。
领头的,赫然是魏平、郝昭,面目上来,秦朗与魏平眉宇有些酷似,都是四四方方的国字脸,显得刚毅厚重。
老一辈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是一场久别之后的重逢。
魏平眼眉含笑:“元朗,别来无恙乎?”
“伯定……伯定兄长?”
秦朗舌头稍稍打卷,突然想起了少年时的称呼,不自呼喊出来,伸手抓住魏平的手,另一手被魏兴抓住,这只手也探到郝昭面前:“伯道竟也在此?”
郝昭微微颔首,就听魏平:“我等败军之将皆在陈公麾下充作侍从,以观北府军制。听闻元朗犯事,我等询问公上,经许可,才来与元朗相见,公上还拨下六坛黄酒以供我等席间助兴!”
“好啊,好!兄长快请!”
秦朗心中猛地松一口气,后退让开几步,右臂展开伸在前面引路。
另一边,田信随意坐在主位,六枚王印就摆在面前,这是一印玺,供各种场所使用。
高堂隆饿了一个下午,心翼翼入内就坐在下首,见田信抓起最重的那颗六斤重的金印在手里掂着,想到吴王孙权的死法,高堂隆多多少少觉得自己头皮有点痒痒。
可能是担心田信草菅人命,高堂隆从袖中掏出一道帛书,双手捧着居高:“夏公,外臣奉命出使,公事之余也有私事。”
田信瞥一眼那帛书,边的陆延走过去接住,转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