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自作自受,酒酿汤圆的怨恨(2 / 2)

“不,不,贱妾怎么会给自己的孩子下毒。”沈姨娘见薄可萱一口咬定‘普陀花粉’是从自己的屋子里搜出来的,顿时慌了手脚,对太夫人说道,“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贱妾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请太夫人明察!”

太夫人脸色很难看,闭着嘴没有说话,乌苏雅却缓缓的开口说道:“按理你是不该给自己的孩子下毒的,可你若是想嫁祸给其他人的话,那给自己的孩子下毒便是最好的办法了,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当娘的,会对自己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沈氏,你说是吗?”

沈姨娘没有说话,转头望着乌苏雅,眼里能喷出火来,她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她明明吩咐崔婆子把药粉藏到乌苏雅的屋子里的,崔婆子回了话说事情已经办妥,可是这药粉怎么又回到她的屋子里,还是藏在她床头的柜子里。♀<a href="http://www.9wh.net/book/11924.shtml">狼王的一品邪妃</a>她想狡辩,想把事情圆回来,可是她先前那么清楚的让所有人都相信是乌苏雅给哥儿下的毒,现在要圆回来又谈何容易?

沈姨娘不说话,屋子里所有人的心理也慢慢起了变化,原本同情沈姨娘的人都纷纷朝她投来了责备的眼神,也开始可怜起哥儿摊上这么一个狠心的娘,心中不不禁唏嘘不已。

没有人说话,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外面传来声声鸟叫,清晰可闻,更显得屋子里落针可闻了。

乌苏雅在等太夫人表态,却见她脸上还有些疑惑,不得不再踩沈姨娘一脚,咬咬牙,用力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鼻子一酸,轻声抽噎了起来,委屈的道:“沈氏,你先前求我放过哥儿,如今我才要求你放过我,你有太后娘娘给你撑腰,又有娘的偏疼,更别说侯爷的专宠和生下侯府长子的荣耀了,你都拥有这么多了,你为何还要针对与我,难道我忍让的还不够吗?放眼整个大历朝,有哪家的小妾有你这样的风光,又有哪家的夫人能有我这样的认命,你难道还不知足吗?”

“是啊沈姨娘,就算我求你了,我家姑娘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真的想让我家姑娘去死吗?”裴嬷嬷见乌苏雅说的伤心,想起前两年乌苏雅受的委屈,也激动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沈姨娘的面前。

沈姨娘一惊,原本跪在地上的,差点从站起来,一脸惊讶的望着乌苏雅,从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对自己扬起的嘴角,心中一凉,忙转头去看太夫人,果然见她咬牙切齿的望着自己,直望的她头皮发麻。

就在沈姨娘以为自己这次真的完了的时候,白妈妈却突然站了出来,低头走到太夫人面前,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开口说道:“太夫人,此事是个误会,与夫人无关,更与沈姨娘无关,是奴婢把药错放进沈姨娘的屋子里的。”

事情在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以后,又发生了新的变化,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沈姨娘都呆呆的望着白妈妈,不晓得她要做什么,只有乌苏雅冷冷的望着白妈妈的后背,冷笑了一声,弯腰扶起依然跪在地上的裴嬷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太夫人被这一出一出的闹的头都大了,又担心哥儿,气的瞪着白妈妈说道。

白妈妈低着头,身形不动的开口说道:“沈姨娘自生了哥儿以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姨娘心急又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奴婢听说普陀花粉可以治疗体虚畏寒之症,觉得与沈姨娘的病症相似,便想着弄一些来给姨娘补补身子,便在给奶娘抓催奶药的时候顺便也给姨娘买了一些普陀花粉,奶娘用来催奶用的药是穿山甲的鳞片粉,与普陀花粉相似,许是奶娘错把普陀花粉当成催奶药喝了下去,然后又过给了哥儿,所以才使哥儿中毒,不管怎么说,这事与夫人和沈姨娘都没有半点关系,沈姨娘是急慌了神才会误以为是夫人下的毒,请夫人体谅沈姨娘当娘的心,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太夫人和夫人责罚!”

果然了得,看来她想的没错,沈姨娘不过是个花架子,白妈妈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乌苏雅暗自腹诽,似是而非的说道:“白妈妈果然好口才。”

白妈妈只当做没听见低头等着太夫人的责难。

“白妈妈说的可是真的?”太夫人沉凝了一会,偏头望着地上的沈姨娘问道,脸色已经舒缓了许多,之前的种种她都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加上牵扯着乌苏雅和沈姨娘,她们一个身后有皇后和宰相府,一个又靠着太后,不管是哪边动起来都让她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白妈妈便不一样了,只不过是沈姨娘陪嫁过来的嬷嬷,一个下人,即便打杀了太后也不好说些什么的,想到这里,太夫人不由得硬气了起来,见沈姨娘点头称是,怒瞪着白妈妈道:“该死的奴才,竟然这么疏忽大意,你可晓得你差点便还是了我的孙子!”

“是,奴婢知错,请太夫人责罚!”白妈妈既然站出来承担责任,自然晓得要受罚,与其求饶不如自动请罚,只是这笔账她会记在沈姨娘的身上,总有一日会找她讨回来的。

“不用你说,我自然要罚你!”太夫人冷哼一声,转头对左右道,“来啊,把这个贱婢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让落霞阁的人都在旁边看着,告诉他们,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只是打板子这么简单,打杀了都在所不惜!”

“是!”旁边走出来两个壮实的婆子,上前便要去拉白妈妈。

一向极重脸面的白妈妈听说自己受罚的时候还有人观刑,脸色一下子涨红了起来,难以相信的望着太夫人,见她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又狠狠的转头瞪了沈姨娘一眼,只一眼,便被两个婆子架了起来,朝门口拖去。

“沈氏,你身边的人犯了错,你也逃脱不了干系,从明日开始你便把府中的事务都交给你们夫人吧,你连身边的人都管不了,怎么能管得了这么大的一个侯府!”惩治了白妈妈,太夫人转头对沈姨娘说道。

太夫人虽然没有治理大宅子的经验,却也不傻,乌苏雅先前说的话她听进去了,看来是她给沈姨娘的权利太大了,才让她这样有恃无恐起来,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幸好没有伤及哥儿的性命,可是也该给她一些约束了,况且薄非阳在朝为官,若是让人晓得他连家宅都治理不了,岂不是要嘲笑他无能,太夫人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无辜受屈的。

沈姨娘瘫坐在地上,晓得太夫人上回便想收回自己手上权利,只是因为自己并没有犯大错,她不好开口罢了,如今哥儿的命差点断送在她的手上,太夫人自然有足够的理由夺权,遂低着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太夫人的惩罚。

“至于哥儿······”

“娘,媳妇有话要说。”乌苏雅见太夫人说到哥儿顿了一下,像是在犹豫该不该让沈姨娘再继续养着哥儿,忙开口说道。

“嫂嫂得了中馈,不会是连人家的孩子都想抢过去吧!”没等太夫人点头,薄可萱便凉凉的说道,话音刚落,却被太夫人呵斥了一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嫂嫂是主母,哥儿是你大哥的长子,自然也是她的孩子,主母养妾室的孩子,那是抬举她,能说她是抢人家的孩子吗?给你请了教养嬷嬷都教了你些什么,怎么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还不给你嫂嫂道歉!”

“我······”

“算了,萱姑娘还是个孩子,娘又何必责怪她,我是嫂嫂,理应包容妹妹才是。”乌苏雅晓得太夫人偏疼自己的孩子,只是因为先前冤枉了她,所以才有意护着她,训斥薄可萱,其实只是做给自己看的罢了,自然不会真的要她给自己道歉,忙柔声笑着说道。

太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觉得乌苏雅很是识大体,薄可萱却一点也不领情,哼的一声站了起来,起身冲了出去。

“可萱,你给我站住······这孩子······”太夫人唤了一声,见薄可萱根本不理会,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还是疼薄可萱的,晓得她与两个兄长亲近,忙转头看了薄靖宇一眼,后者点了点头追了出去。。

果真是个孩子,上回来看她还有些样子,如今生起气来便什么都不顾了,不过自己也不晓得哪里惹着她了,无缘无故的便被她针对,乌苏雅暗暗想着,见太夫人望着自己,才想起方才的话只说了一半,忙接着说道:“太夫人信得过媳妇,媳妇本该领命才是,可是媳妇以为,自媳妇进府以来,府中的事物都是由沈氏管着,媳妇这样贸贸然接手,只怕会碰到诸多困难,别的倒是不说了,若是影响到太夫人便不好了,所以媳妇请太夫人收回成命,还是让沈氏再操劳一段时间罢,等媳妇熟悉了府中的事务在接手也不迟,只是有一件事太夫人无比仔细思量。”方正两么。

“哦?哪件事?”太夫人好奇的问道。

“有关哥儿的事。”乌苏雅平静的说道,感觉沈姨娘猛的抬头望着自己,看也没有看她一眼,道:“哥儿是侯爷现在唯一的子嗣,是万不能有个差池的,沈氏身子不好,自然不能好好的照顾哥儿,不如在沈氏养病期间太夫人亲自照顾哥儿,这样不仅能让沈氏安心养病,太夫人也不必因为担心哥儿而寝食难安了,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样······甚好!”太夫人原便觉着沈姨娘现在不适合照顾个哥儿,现在听乌苏雅这么一说便觉得更加有理了,欣慰的看了她一眼,点头应道,“那从今日起,哥儿便先养在我身边吧,沈氏,你先养好身子,等你把身子养好了,我再看看要不要把哥儿送回去。”

若是乌苏雅提出要养哥儿,沈氏便是拼着被太夫人厌恶,也不能答应的,毕竟这是她唯一可以跟太后交代的事了,可她却没有这么说,只是让太夫人样子,那她便不能不答应了,只得咬着牙点了点头,硬挤出几滴眼泪,以示自己被迫与亲子分离的伤心。

忙活了一早上,又是着急又是上火的,太夫人也着实觉得有些累了,见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加之心里又惦记着后面的哥儿,便挥挥手让乌苏雅和沈姨娘都回去了,自己起身扶着乔嬷嬷的手往后面走去。

太夫人一走,丫鬟才上前把浑身瘫软的沈姨娘扶了起来,乌苏雅看了她一眼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领着裴嬷嬷转身便往门口走。

“等等!”沈姨娘却在身后唤住了她,道:“是你把东西放在我屋子里的对不对!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怎么做的我便是怎么做的,这个还需要问吗?”乌苏雅站在原地,头也没回的说道。

“你在我院子里放了人!”沈姨娘心里一惊,气愤的说道,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也有乌苏雅的人,可是她事先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那个人是谁,怎么能藏的如此隐蔽,沈姨娘在脑海里滤了一遍自己院子里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谁的嫌疑最大,目光一敛,等着乌苏雅的背影道:“说,那个人是谁!”

谁知乌苏雅却笑着回过头来,一脸嘲讽的望着沈姨娘道:“啧啧,我可什么也没说,倒是你,承认在我院子里放了人了?”

“你!”沈姨娘眼睛一瞠,这才晓得自己上了乌苏雅的当,她明明是挖了个洞让自己跳下去,现在却什么都不承认了。

“我什么?”乌苏雅挑眉望着沈姨娘,见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便准备走,刚转了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了回来,说道:“哦,对了,哥儿虽然是你生了,可是看样子你是带不好的了,太夫人也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如今见哥儿病成这样才养在身边,等哥儿好了,说不定便不想养了,到时候我说不定会把他接到身边来养,太后娘娘不是说孩子在身边不利于开枝散叶吗,侯爷既然这么宠爱你,那你还是多给侯爷生几个孩子好了。”说着,也不等目瞪口呆的沈姨娘反应,瞟了她一眼,领着裴嬷嬷走了出去。

一出金辉堂的主屋,乌苏雅登时觉得空气无比的清新,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不疼了,唇边不由的绽开一朵美丽的笑花。

虽然太夫人一早便让人进了宫,通知薄非阳哥儿出事的消息,可是直到傍晚,薄非阳才带着平安和吉祥回了府,去给太夫人请安的时候自然被她念了一顿,他却好像哥儿的事与自己无关一样,不管太夫人怎么说,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还是太夫人见他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觉得自己在浪费唾沫,便也懒的说了,挥手把他赶了出去。

薄非阳除了金辉堂,却没有像前几日一样直接往外书房走,而是拐了个弯去了朝阳院。

裴嬷嬷刚给乌苏雅送了甜汤,一处来,正好看见薄非阳进院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才确定眼前的真的是薄非阳本人,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忙转头跟屋子里的乌苏雅说了一声,快步迎了下去,道:“侯爷您来了,姑娘方才还问起您可有回府呢!”

薄非阳看了裴嬷嬷一眼,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却也没有反驳,一掀袍子上了台阶,门口已经有丫鬟替他打起了帘子,他一低头走了进去。

乌苏雅刚喝了一口甜汤便听说薄非阳来了,差点被刚入口的甜汤烫着,忙放下汤匙站了起来,见薄非阳走了进来,屈膝行了一礼,道:“侯爷,你回来了。”

薄非阳原本只是想回来换身衣裳,然后再去外书房,见乌苏雅柔柔的给自己行礼愣了一下,双脚不由自主的便改变了方向,走到她身边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甜品问道:“在吃什么?”

“是酒酿汤圆,侯爷可要尝尝。”乌苏雅笑着说道,却没有真打算让薄非阳吃自己的甜汤,她今儿个也不晓得怎么了,特别想吃酒量汤圆,便特意吩咐厨房做两碗,一碗让人给碧绢送了过去,另一碗便放在眼前,若是让薄非阳吃了,那她今儿个晚上一定会说不着的。

“也好!”薄非阳却像故意跟乌苏雅唱反调一样,随口的应了一声,自然的坐在她方才的位置上,端起面前的酒量汤圆便要往口里送,见乌苏雅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又慢慢的放了下来,挑眉道:“怎么,又舍不得了?”

“哪,哪里,只是这碗我已经吃过了,不如我让人再给侯爷做一碗吧!”乌苏雅扯着嘴角说道,眼睛却直直的望着薄非阳手里的碗,转头想让人去吩咐厨房再做一碗送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不嫌弃你。”薄非阳却像故意要跟乌苏雅唱反调一样,大气的挥了挥手,拿起汤匙吃了起来,小小一碗汤圆,没几下便让他吃了个底朝天,抬头见乌苏雅还站在自己身边张着嘴发呆,原本从宫里带回来的坏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道:“站着做什么,我又没让你罚站。”

“没有,只是我见侯爷辛劳,想着要不要为侯爷捏两下。”乌苏雅咬牙切齿的说道,心里却想着捏死你算了,侧身便想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刚坐了一半,却听薄非阳认真地说道:“夫人不说我还不觉得,夫人一说我倒真觉得有些累了,那便有劳夫人了。”说着还好心的转了一下身子,把背后朝向乌苏雅。

乌苏雅这下真是捏死薄非阳的心都有了,举着拳头暗自发泄,听见旁边发出细小的笑声,转头狠狠的瞪了笑眯了眼的紫绡和红绫一眼,余光看见薄非阳莫名其妙的转过头来,又忙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脸,赶紧伸手覆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的按了起来。

“力气怎么这么小,你晚上没有吃饭吗?左肩上,再用点力。”薄非阳感觉道肩膀上柔柔的按压,心里一阵舒坦,嘴里却刻薄的说道。

“是。”乌苏雅牙齿咬的咯咯响,声音柔的发颤的说道,眼里闪过一抹酒酿汤圆的怨恨,死命的朝薄非阳的肩膀上按了下去。

PS:素素咬着牙齿,眼里闪过一抹酒酿汤圆的怨恨,亲们,你们是不是忘了给素素加“书友印象”了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