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汹汹的一场争斗,其实亦不过就是几个瞬息之间,而一旁的郝霖然显然还是没能从中回过神来。
不知是被那个不在溜须拍自个马屁的滑稽道人,现如今光是气势就能吓死他的瘦高道人雷正罡而感到不适应,还是被方才的那些个场面给吓傻了眼。
也许是两者皆而有之,总归,郝霖然只是怔怔的立于原地,面庞神色无不颓然。
毕竟是反差太过于大,就像是他那个在阵盟之中高不成低不就一直靠着先辈余荫的老爹突然有一天告诉他,其实他是捡来的一般。
先前跟在自己屁股后边,自己想打理就打理一句,没半丁点看得起的瘦高道人,转而成了个随手就能捏死自个的上三境修士,于他郝霖然而言可不就是,可笑而可自卑的一桩事。
瘦高道人雷正罡双脚落地之后,却是连打理就没打理一旁不远处的郝霖然,甚至于就连冷嘲热讽,吓唬吓唬他一句的言语都没有一句。
就像是完全没把他郝霖然放在眼底,视若无物。
瘦高道人右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件简单而古朴的长条木匣子。
暗黄色,其上的光泽也并不是那般圆融光滑,极小的一件,不及手掌长,莫约两指并拢般宽细。
饶是瘦高道人这般的上三境都是有些个的小心翼翼。
转而瘦高道人又把眸光给放在了那些个高至百米,低也有个五六十米之长的巨大异兽石像身上,眼神炽热。
先前瘦高道人游走于这些个石像之中可不是丝毫无所获,相反而言,他雷正罡的收获大的很,大到了到他这个境界都得是眸光炽热无比。
若是此时的吴尘站于瘦高道人旁侧,只怕是早就要伸出了大拇指夸赞上一句,“雷道友可是好眼光呐。”
因为这右边峰峦之上,真正值钱的便是那些个看上去笨拙无比的石像,其实除了石像之外,最为宝贝的还要数,这一整块、一整块的青石地面,只是就连吴尘口中的那个家伙费尽了力,卯足了劲儿,都没能给搬走。
倒不是那个同样名字后面要缀上一个祖字的家伙完全无法做到,而是要想做到只怕需要搬走这整座恒峰。
就像是当年拳脚打碎恒峰原本所在那片天地后,光明正大的把整座山头的精华处给搬回自家地界的那个被冠以九祖第一的武祖,那个家伙再给搬到别的地方就是了。
只是当时被吴尘称呼为“那个家伙”的男子,到底是面皮薄了些,做不来这种兜不了还硬抗回去的事。
至于为何那些个同样算是很值钱的石像能安然存留,倒不是存了些菩萨心肠,而是当时实在是装不下去的家伙直接说了,下次再来。
只是任谁也没能想到,当初的那个变故会来的如此之快的如此突然。
瘦高道人雷正罡走向一座自己先前早就挑选好的石像跟前,轻缓的伸出那两根先前夹符的修长手指,轻搭在了有些袖珍的木匣之上,缓缓推开。
木匣极有名头,名唤偷天,是他这一脉的压脉之物。
瘦高道人的本命其实就是雷正罡,之所以是个名声不显的上三境,便是原由道人的根基其实是来自于遥远东州,就是那个不仅是贫瘠异常而且魔障沼泽遍地皆是的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