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关羽的女儿,刘备又没得罪刘璋,就算刘璋知道自己身份,也应该不会为难自己一个女子。
“你们谁病了?还是都病了?”
刘璋看向关银屏和马云禄,关心地问道,其他人都有亲人照顾,就这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子,好像单独出来的,哪怕蹲在最后面,也惹眼。
“妹妹病了。”
“姐姐病了。”
两人一起指着对方,互相看了一眼,立马又把头埋进裤裆里。
刘璋摇摇头:“如果没病,就去南郑吧,这里呆着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两人都不说话,两人就是因为不想被送去南郑,才装病待在这儿的,哪里知道刘璋这么尊贵的身份会来这里,两人是与刘璋好厉害打过照面的,都怕被认出来。
“看来都病了。”刘璋没管两人,向前走去。
“哎哟,吓死我了。”马云禄拍了拍小胸脯:“刘璋不是什么蜀候大将军,还是皇叔吗?干嘛来这儿,跟个猪圈似的。”
关银屏扑哧一笑,立马捂住嘴巴,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眼睛慢慢从手臂滑出来,看了一眼周围环境,这里用木栅栏围成一圈,百姓们被关在里面,还真像是猪圈。
不过这个世道能给一个安身的地方,还提供食物,已经不错了。
“这刘璋是个好人,就算是我大伯,也轻易不来这种地方的,最多就是在猪圈外面看看。”关银屏埋着头小声说道。
关银屏记事的时候,正是灵帝驾崩,董卓进京,天下大乱的时候,关羽张飞刘备三兄弟在乱世艰难求存,走南闯北,所以关银屏也跟着见到了不少乱世惨景。
可是在关银屏的记忆里,除了刘备,没有一个爱民的诸侯,袁绍,公孙瓒,袁术,吕布,这些曾经独霸一方的人,没人体恤百姓,反而是那些体恤百姓的,陶谦,孔融等早早失去了领地。
刘备也颠沛流离。
这让关银屏觉得很不公平,百姓的苦难看在眼里,关银屏就希望有诸侯让他们解脱苦难,以前是寄希望刘备,现在看到刘璋,不觉心中升起希望,毕竟,刘璋的势力,要比刘备大太多了。
如果这么大势力能够为百姓着想,该是百姓之福。
“怎么,动心了吧?”马云禄带着坏坏的笑意说道,清脆的声音传进关银屏耳朵,关银屏埋在大腿里的脸羞了一下,伸手在马云禄腿上捏了一把。
“说什么呢?难道你不觉得他对百姓很好吗?我们早听说过了,当初荆州水灾,就是川军不惜将军粮拿出来给百姓的,刘璋麾下大将樊梨香,不就是一个人人爱戴的女将军吗?什么主子什么臣,如果刘璋不是爱民如子,是不会有这样的女将军的。”
马云禄不屑道:“说那么多,还不是被我哥哥打的落花流水?他再爱民,打不赢敌人,一样完蛋吃。”
“话不能这样说……”关银屏刚说了一句,突然接不下去了,以前她也遇到过人说马云禄一样的话,她总是会用仁者无敌,或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类的语言,来反驳。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陶谦死了,孔融被召回京师了,刘备两失徐州,颠沛流离,数度经历生死,反而是在徐州屠杀的曹艹占据北方。
关银屏虽然年小,但是已经不相信“仁者无敌”一类的屁话,听马云禄这样说,关银屏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又看了刘璋一眼,刘璋正在和一个脸上能挤出黄油的大爷攀谈。
关银屏心里一热,心里不知为何,反而希望这一战,刘璋胜,马云禄的哥哥马超败。
马云禄还不知道关银屏的想法,又道:“不过樊梨香却是我的榜样,我一定要成为一名受万民敬仰威风凛凛,敌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
马云禄握紧拳头,突然眼睛一亮,扯了一下关银屏大腿,兴奋地道:“嘿,这就是一个机会啊,我们现在在川军营中,如果我们做内应,让哥哥攻克阳平关,我立了大功,到时候我再要领兵作战,爹和哥哥一定没话说。”
“什么?”关银屏看向马云禄,她心里一百个不赞成,可是作为西凉军亲密盟友刘备的属下兼兄弟的女儿,自己能够反驳马云禄吗?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女子的“哎哟”声传来,关银屏循眼望去,只见两个川军士兵正打算将一个女病人抬走,可能女子刚才睡着了还是怎么的,被士兵一动,立刻惨叫,吓的士兵赶忙把她放下。
刘璋走了过去,仔细看了一眼,那清醒的女子也瞪着眼睛看着刘璋,女子浑身脏兮兮的,脸上都是污垢,比关银屏和马云禄加起来都脏,可是眼睛一睁,包括刘璋身后的法正都是一愣。
这一双眼睛太诱人了,清澈见底,闪动着仿佛幽深树林从碧绿树叶透下的柔和阳光。
这样的眼神,刘璋只在黄月英身上感受过,但是黄月英的眼睛多一层智慧和深邃,让人情不自禁带入其中。
而眼前这名女子,却更多的是魅惑和美丽,哪怕就是这一双眼睛,就算和黄月英一样丑,也足够迷人,因为只要人看到这双眼睛,就不会注视她别的部位。
突然在难民营中看到这样一个特别的单身女子,太过突兀,刘璋脑袋一乱,过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闭上眼睛,转移方向,再睁开,才躲过女子的眼睛,看向其他地方,站起来对士兵道:“这名女子不是生病,而是外伤,叫个军医来包扎一下,送到伤兵营。”
整个过程,刘璋一直回避着女子的目光,女子大概感受到了,耷拉下眼皮,眼睛中的神彩瞬间黯淡,看上去,仅仅是比其他女子美丽一点而已,还带着一点淡淡的忧伤。
过了一会,一个军医拿着药物走了过来,可是却犯了难,自己是军医,医治的都是士兵,来的时候也没考虑,可是现在面对着一个正值芳华的大姑娘,浑身是伤,重要部位也不能幸免,自己如何下手?
刚要不避忌讳去碰那女子,那女子立刻一缩,牵动身上的伤口,银牙紧咬嘴唇,恐惧地盯着军医,又求助地看向刘璋。
“主公。”军医站起来,为难地道:“主公,这位姑娘不配合,我没法上药包扎啊,我需要一个懂一点医理的女子。”
“我这时候哪里去给你找懂医理的女子?”刘璋看了军医一眼,用眼神表达了这个意思,又望向女子,看着女子一身重伤,想劝女子事急从权,这时候一个声音传过来。
“我来看看。”
正是关银屏,关银屏从地上站起来,马云禄一下拉住她手臂,急道:“妹妹。”
关银屏掰开马云禄的手,径直走了过来,对刘璋拜了一礼,对军医道:“大夫,小女子会一些粗浅的外伤医理,不知能否帮大夫的忙。”
“当然可以,只要能清除伤口的烂肉,均匀上药包扎就可以了。”
士兵扯了一块布遮着,医生和关银屏一起为女子小心包扎,刘璋继续看望其他病员,好厉害小声对法正道:“先生,这娘们娇气的很,都伤成那样了,我们能救她就算她爹烧高香了,还挑三练四,只没想到,主公还依了。”
法正对好厉害“娘们”两个字非常反感,就好像一件珍贵美丽意境深远的壁画,被人说:“这么一张破纸,连点根烟都不够。”
“你知道什么?那女子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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