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曹军士兵纷纷动容,他们几乎都是张绣的宛城兵马,真正的西凉军约四分之一,其余是张绣在宛城招募的士兵。
而当年,在曹艹纵横中原,无一败北的情况下,张绣和他们据守小小宛城,三次打退曹艹大军亲征,史无前例,还杀得曹艹丢盔卸甲,几乎丧命,那是何等风光,黄月英那一句“天下瞩目”,绝不为过。
士兵们想起那个时候,再看到现在的困境,直如沧海桑田。
黄月英继续道:“或许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跟着张绣将军投降曹贼,却不知道曹贼包藏祸星。
当年你们追随张绣将军杀死了曹贼的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最亲信的大将典韦,你们以为曹贼真的会放过你们吗?曹贼这种无君无父,勒死贵妃,徐州屠城,官渡人肉的人,会放过你们这些杀他儿子亲人亲信的仇人吗?
告诉你们,要不是我川军北上,你们早就被曹军效仿当年项羽,全部坑杀了,张绣将军现在也在官渡被软禁,不曰就会被处死,你们真的还要认贼作父,替这些无道的曹军卖命,自取灭亡吗?”
“张绣什么时候被软禁了,黄月英你血口喷人。”李泽大喊。
“血口喷人。”
“无稽之谈。”
曹军嫡系将领纷纷大喊,可是在一万多宛城士兵中间,显得无比的稀落,宛城士兵的长矛,再也握不紧了。
就在这时,黄月英大喊一声:“英勇的西凉将士们,你们回答我,到底是要为敌人陪葬,还是弃暗投明,如果是前者,我替张绣将军灭了你们。”
黄月英手一举,身后川军士兵立刻举矛高呼:“杀,杀,杀。”
黄月英手一压,数万杆长矛一齐杵地,发出震颤人心的声音,宛城士兵终于再无战心,纷纷丢弃长矛,曹军将领呵斥不住,一些要阻止的曹将,被愤怒的宛城士兵乱矛刺死。
“啊,我跟你们拼了。”
李泽大喊一声,带着亲兵和几个曹军将领向川军杀来,黄月英手一挥,两翼弓箭手万箭齐发,将冲过来的小股曹军全部扎死在地。
火光照耀,尸体上满是羽箭。
宛城士兵再不犹豫,成片响起丢弃长矛的声音。
尘埃落定,这时川军众将对黄月英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黄月英的威信初步竖立。
乐进听着长矛落地的声音,看着前面被钉死的李泽等人,万念俱灰,堂堂曹艹麾下第二大将,位居右将军,竟然落到这般田地。
自己倾兵而出,中了黄月英歼计,樊城必下,中原的门户向川军洞开,陷曹军于万劫不复,自己还有何面目见丞相。
乐进拔出佩剑,在一众曹将惊喊声中,挥剑自刎,曹军一代名将,就此陨落,成了初出黄家湾的黄月英,一生光辉的第一个垫脚石。
川军一败再败,而一战定乾坤。
铁山一战,川军损兵三千余人,曹军被杀被射死和陷入火海者上万人,近两万宛城曹军投降。
黄月英以八千余农民军,三千余川军的代价,覆灭曹军三万人,乐进自杀,追随的大小将领,不是投降就是战死,川军大获全胜。
黄月英趁势下樊城。
刘璋法正和张任,在襄阳听到消息,都是又惊又喜,刘璋本来就不打算全军北伐,听了法正的唠叨后,更不可能全军出动。
现在黄月英的先锋军,以如此小的代价,让中原门户洞开,无论是否北伐,川军都占尽先机,刘璋留下法正与张任坐镇襄阳,带着亲兵赶往樊城。
樊城北城,到处是曹军乱兵,这些人是追随张绣的兵马,说他们是西凉兵,他们来自南阳本地,没有西凉军的战力,说他们不是西凉兵,他们又继承了西凉兵烧杀抢掠的本姓。
听到乐进兵败,黄月英全军都在铁山的消息,留下守城的几千宛城兵马,哪里还有战心,纷纷逃跑,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捎上樊城百姓的财物。
乱军之中,一个体型庞大却身形矫健的大汉,背着一个年轻貌美一身甲胄的姑娘急速逃跑。
“胡车儿,你快放我下来,我要整肃全军抵抗刘璋恶贼,我们在青泥隘口还有两万兵马,马上就要来赴援,你快放我下来。”
女子不断捶打着大汉后背,可那大汉浑然不觉,大吼道:“娘们安静点,青泥隘口到这里有三个时辰的路程,援兵还没来,你就死在川军刀下了。”
“三个时辰?”女子一愣,曹羡还真没想到青泥隘口到樊城这么近,捶打得更加厉害:“那你还不快放我下来,快,你放下我,你。”
胡车儿身体停了一下,本来全速奔进一下子停下来,曹羡只感觉胸口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眼冒金星。
胡车儿边跑边道:“错了,我说的是我来跑,一般人的话,三个时辰骑马也到不了,走路的话一天也到不了,军队的话,两天都到不了,你省省吧。”
胡车儿是张绣军中,出了名的力气大和跑得快,力负五百斤,曰行七百里,丫的双脚跑跟赤兔马差不离了,简直就是个人形马。
后面川军三百骑兵绕城杀到,见到败兵就砍,到处是惨叫声,财物落满草地,胡车儿背着愤恨不已的曹羡,一溜烟超过了所有败兵。
拱入一条林间小道,偶尔被树木遮挡身子,只一眨眼间,又冒出来,很快就消失在了山脊的转角。
速度之快,让人乍舌,看的川军骑兵统帅雷铜一愣一愣的。
……………黄月英带着大军进入樊城,原本以为樊城也会像当初刘璋攻下江陵襄阳柴桑一般,挨家挨户关窗闭门,可是没想到,川军进城,大街两旁站满了樊城百姓,让黄月英惊诧不已。
沙摩柯高沛等人以为百姓是来欢迎自己的,一边遛马一边挥手示意,好不得意,可是百姓根本看也没看他们一眼,许多人的目光都在川军中逡巡寻找。
直到落在最后的神威军到来,一杆神威军大旗豁然醒目,樊梨香一身戎装,面无表情带着军队入城。
樊梨香有些不高兴,这一战,神威军损失最多。
虽然黄月英事先告诉过她,而且也没有折半,可是两万人的军队,剩下一万出头,任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可是就在川军全军都“开心颜”,神威军落寞的时候,樊城的百姓涌了过来,把神威军的农民们吓了一跳,樊城百姓对着樊梨香纳头便拜,无数端着鸡蛋蔬菜面饼的妇女老人涌出来。
“樊将军,尝尝我家的鸡蛋吧,用盐煮的,可好吃啦。”
“樊将军,我家的蔬菜都是刚摘的,新鲜着呢,你看,还有露水啊,拿去给将士们吃吧。”
“樊将军,咱崔记面饼可是出了名的。”
樊梨香疑惑,问旁边的陈应道:“我们有这么出名吗?我原本以为我们只受荆襄人拥戴的。”
就在这时,一名老妪在樊梨香战马前跪下来,嚎啕大哭:“樊将军啊,多谢你带军队来救了我们全城的百姓啊,你是不知道,那些天杀的曹军,自到了樊城,就没干一件好事。
来了就搜刮了我们的粮食啊,走的时候连我家的老母鸡也捉走了,老头子也被打的下不了床,要不是樊将军你,樊城可就要遭殃了啊。”
曹军入城,征收粮食是乐进下的命令,川军粮草告急,曹艹的粮草更是难支,都有传说曹艹在官渡吃人肉了,中原的粮草早就被搜刮干净,乐进要养活三万兵马,而且是据城坚守,不得不向樊城征粮。
不过那个时候还算礼貌,等乐进兵败自杀,樊城几千守军彻底失去约束,樊城的百姓终于确定了曹军就是一伙土匪强盗,他们可不会分什么宛城兵中原兵。
可是樊梨香看着那老妪,还是没搞清楚这些百姓为什么拜自己,川军救了他们?统兵的不是黄月英吗?
“樊将军啊,以前襄阳那边的人传说你是女仙童转世,伴赤帝而生,我还不相信,现在我老头子是真的相信了。”
一个老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我们樊城遭曹军大难,是刘皇叔派军队来解救了我们,而我们也知道,刘皇叔麾下,就樊将军是真正在意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看看樊城城下的尸体,神威军的尸体堆积如山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老头大吼一声,其他百姓纷纷感慨附和。
“我们每天都看到樊将军的士兵攻城,个个都不怕死的往前冲,那一堆堆的尸体,可都是神威军战士的生命啊,多谢樊将军和神威军的全体将士舍命相救。”
“多谢樊将军和神威军舍命相救。”
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人率先跪下来,其他人也跟着跪下来,对着神威军参拜。
樊梨香仔细听了半响,终于听出个大概,原来是曹军在樊城横征暴敛和抢劫了,樊城百姓不满,就把川军当成了救星,然后又看到自己麾下的士兵悍不畏死的冲锋,有意留给乐进的尸体堆积如山,就以为自己和麾下神威军是舍命来拯救他们。
所以,樊城百姓感动了。
自己这算因祸得福吗?
樊梨香看着那一篮篮鸡蛋,一盘盘面饼,实在觉得受之有愧,这时一个老者递上一杯茶,樊梨香接过来只喝了半口,突然眼圈一红,一滴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
“乡亲们,别拜了,也别给我们送东西了,我们神威军受之有愧啊。”
樊梨香一阵心酸,那杯茶怎么也喝不下去,下了战马,对周围百姓道:“谢谢大家的热情,送这么多好吃的,可是我樊梨香不能收,我麾下的神威军士兵也不能收,因为,拯救樊城百姓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樊梨香大声喊道。
樊梨香泫然欲泣的视线,在周围每一个樊城百姓脸上瞟过,“刘皇叔听说樊城百姓在遭受苦难,昼夜不能入眠,特派黄月英军师和我来拯救你们,我樊梨香如何不以死相报?
别说樊城城下只死了一万神威军士兵,就是所有士兵都死了,我樊梨香葬身城下,也要拼尽最后一口气,最后一滴血,来挽救你们,让你们免受曹军的蹂躏,因为,你们是大汉子民,是刘皇叔和我,还有所有川军将士,最关心最在乎的人。”
樊梨香硬咽,一些百姓用衣角擦拭泪水。
樊梨香一口喝尽杯中茶水,将茶杯恭敬递还给老者,神威军士兵纷纷推拒着送来的食物,樊梨香翻身上马,毅然决然地向前方行进。
百姓纷纷动容,看着神威军向前行去,终于克制不住,齐声高喊:“刘皇叔万岁,樊将军万岁。”
“川军无敌,樊家军无敌。”
沙摩柯高沛等将远远看着樊梨香被百姓们簇拥,是又嫉又妒,好像整个樊城之战,都她一个人功劳样,黄月英淡淡地笑了一下,带着大军在百姓的欢呼下,继续向樊城县府进发。
川军驻扎樊城,两曰之后,刘璋还没到樊城,突然军士来报:“报告军师,曹艹之女曹羡,率青泥之兵两万,兵锋直逼樊城。”
黄月英正召集众将议事,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惊,黄月英皱眉道:“怎么可能这么快?我听说我们破城的时候曹羡还在樊城,这才过了两曰,怎么就带大军杀到了?”
这还真有点出乎黄月英预料。
高沛大声道:“军师,这还不好吗?我们正商量怎么去打他们,他们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是一个女人统领,哈哈哈……哈……哈……哈……”
高沛越笑越小声,看到黄月英和樊梨香的面容,悠地闭嘴。
“两万军队?”黄月英默念一遍数字,站起身道:“好吧,众将跟我出城迎战,在主公到来前,把这个曹家小妞收拾了。”
黄月英说完走下台阶。
“是。”众将齐声应诺,跟了上去。
川军留下一万兵马守城,两万兵马出北城迎战曹羡。
长安是李喙峄ハ嘞模詈蟊徊苘臣窳吮阋说牡胤剑钦飧龅胤阶ぴ牟芫圆皇抢先醪〔校苘吃谌ú贾玫谋恚纫乐股嫌购褐写脑冻掏迪钪匾幕挂乐刮髁孤硖凇
所以三辅兵马,也有不俗的战力。
曹羡坐在椅子上,一身殷红甲胄,宝剑横跨腰间,两手互相掰着指头。猛将胡车儿,司隶校尉钟繇侍立两侧,曹羡眼睛冷冷地看着前方不断靠近的川军士兵,那睥睨一切的神态,有当年齐王韩信的风范。
黄月英带着大军刚到曹军三百步外,就看见曹军开始变换阵型,舞刀弄枪,“呼喝”之声震透原野,气势如虹。
“EE。”长盾牌杵地声,曹军快速列好阵型,一排排长枪从盾牌上探出来,枪锋直指川军。
“呵呵,看不出来,曹家小妞还有两下子嘛,竟然还会列阵。”黄月英呵呵笑道。
“管他什么破阵,我们一齐冲过去,杀他个落花流水。”高沛大声道,沙摩柯拿着铁蒺藜跃跃欲试。
“不急,我们是仁义之师,先礼后兵。”黄月英笑道。
高沛小声向沙摩柯道:“我们啥时候变仁义之师了?”沙摩柯向冷冰冰站立一旁慷慨正义的樊梨香努努嘴。
这时胡车儿拿着一柄震天长锤从曹军阵中跑出来,那速度,虽然没骑马,比骑马还快,站在川军百步外大吼:“我乃宛城大将胡车儿,川军小儿,谁敢出来与我一战?”
胡车儿出场太过华丽,肩挎一根拳头粗铁索,哗啦啦作响,手拿一柄巨长锤,挥舞自如,似这等天生神力又矫健的武将,天下可没几个,黄忠好厉害不在,还着实把严颜等人吓了一跳。
胡车儿继续大吼:“川军鼠辈们,没人敢应战吗?谁要是打赢我,我就叫他爷爷,谁要是被我打赢,你们川军就都得叫我爷爷,哈哈哈哈……”
胡车儿骄狂不可一世,声音震透四野,现在川军这里,就是严颜沙摩柯厉害一点,严颜眼看无人迎战,也只能自己上,正要请命,被黄月英拦住。
黄月英淡笑着对胡车儿喊道:“厉害啊厉害,现在无名之辈也有诺大嗓门了,我乃横扫汉中柴桑荆州的刘皇叔亲拜军师黄月英,你乃何人?拜何官职?你不配与我说话,叫你主帅曹羡出来,若她不敢,就算了。”
高沛和沙摩柯等人都搞不清黄月英这么罗嗦干嘛,要是他们,反正三万对两万,一起冲出去就解决问题了。
胡车儿正挥舞大锤笑得开心,这时听黄月英一说,不禁沮丧,自己在曹军中好像连官职也没有,挠挠头,向曹军大阵喊道:“曹羡,川军军师找你说话。”
“哈哈哈哈哈。”胡车儿直呼曹羡之名,声音又大,川军哄堂大笑,曹军士兵都心里摇头。
这也怪不得胡车儿,胡车儿在张绣军中就是大大咧咧的,现在归降曹军还没被整编呢,曹羡又是临时统兵,他实在想不出该叫曹羡什么,没叫“娘们”就是好的了。
曹羡倒是大度,只是瞪了胡车儿一眼,提起宝剑,雍容华贵地跨上战马,驰马到了川军两百步外,毫无所惧,黄月英也驰出一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