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上官嫣话锋一转:“剑走轻灵,可此剑之轻据说连三岁孩童都可轻易挥动。”
“即使这样,也远远称不上神剑。”乐羽道。
“不错,但凡是神剑,其铸剑师必定技艺超群。这把神剑据说是闽族巨匠欧冶子的第十三代传人欧戈所铸。此剑开炉锻造极为神秘,传闻欧戈待到炭火最为猛烈之时,爬上炉台,竟投身于火炉之中,最终铸成神剑。他生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夫人,故这把剑的名字叫作凌焓。”
乐羽张大了嘴巴,忙道:“他为何要以身铸剑?”
“古人认为人为万物之长,具有极高的灵性。而人之精气神俱存于血中,以之铸剑,方能使剑生灵气,甚至要用至亲至爱的血才能造出最有灵性的剑。”上官嫣道。
乐羽连连摇头:“实在太荒谬了。”
“神剑其后辗转流入多人之手,但这些人多不得善终,这把剑也被认为是灾难的象征。”上官嫣道。
“即使如此,当年神剑重出江湖时,仍有许多人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它?”乐羽道。
上官嫣叹了口气:“武功可以修炼,再笨的人,只要肯花时间,下功夫,也能成为一方霸主。可神兵却可遇不可求,一把武器对练武的人来说,甚至有可能会高过他的生命。”
乐羽望着手中的冰影剑,他现在确实还不能理解。
“好了,神剑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们在这小岛待了十几日,还未去过岳阳楼,你可要去看看?”上官嫣道。
“那自是极好。”乐羽道。
二人漫步来到湖边,冬季已鲜有人摆渡,只有一叶孤舟荡于湖中,飘渺朦胧,不知往何处而去。
“据闻岳阳楼下瞰洞庭,前望君山,想不到冬季竟如此萧瑟。”乐羽道。
上官嫣只道洞庭湖的壮阔能让他释怀一些,重燃一些希望,却没料到这里已是白雾漫天。
“我们上去吧。”上官嫣道。
“好。上官姑娘,不知上官伯伯几时才会再来君山岛?”
“爹爹才离开没多少时日,漠北路途遥远,不是几日就能到达的。”
“不过昨日我收到了爹爹的传信,爹爹再三嘱咐要你在这好生休养,暂时不要离开这里,等他回来。”
乐羽眉头深锁,有些失落。这种日子已让他日夜挣扎,他已暗自决定要离开这里。
二人缓步登上岳阳楼,乐羽望向远处,不仅哀叹连连。人若是处于极度悲观的状态,一点阳光给不了希望,一点黑暗却能看见死亡。
这里等待他的不是波澜壮阔的八百里洞庭。他听不到鸟语,闻不到花香,看不到枝叶繁茂,望不到春红水绿。烟雨蒙蒙,他无法穿透雾尘一窥究竟,他的思绪只能消散在这茫茫大雾中。
上官嫣轻声道:“云开雾散却晴霁,清风淅淅无纤尘。”
乐羽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雾会散开?散开后会有什么?没有人知道,就如他的将来一样未知。
天色渐深,北风侵蚀了树梢,一切都是光秃秃的;从前在树上的鸟儿也不知去向,路上的一切都没有了往日的生机。二人走在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此情此景,说什么都更显悲伤。
江水流,冰亦柔。
冬意还休。
远眺青山翠柳,
不知愁上心头。
尽眼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