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之间谈判，往往不会轻易开口出声，直到对方的文字初夏破绽，或者，当自己找到绝佳时机之时。

秦凡也在喝水润喉，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单是从概率性事件来看，这些事情虽然出现的深度不够，但是在同一时间线上的频率却是很高，一件两件尚且可以推断为偶然，可这么多事情，在全国各个不同的地方同一时间产生，如果说幕后没有人操控，怕是难以理解。”

良久，苏寓言率先开口，从概率学的角度分析道。

“可是按照目前的情况，这些资本的投入，以及新药的推广力度，都完全不够在短时间内对沈家医药产业产生任何冲击，可是一旦他们错过了这个宝贵时间，等银监会的风险预警结束，那么沈家根本就不可能在给外人任何机会来瓜分他的医药市场，如果这是有意使然，那么事情的结果必然是与预料相悖的，何必呢？”林意寒摇头道。

“这样是整件事情最值得深思的地方。”苏寓言并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继续分析道：“从概率学的角度来看，这些分布在全国的几十起事件，可以归纳为一件事，可是从逻辑学的角度来说，这些事情却有构不成同一个结果，如果有统计表的话，我们其实可以看一下，历年这个时期，是不是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过，如果有，那么这就纯属偶然，不需要担心，如果没有，那就需要进一步去调查和深入，尽早得出结论和规律，从而提前着手防备，防范于未然。”

概率学，逻辑学，统计学。

苏寓言给出的结论和理由很充分，让人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

林意寒听完之后也表示赞同，不再发表与之相悖的言论。

“也就是说，整件事情需要进一步调查和分析，才能得出最终结论，对吗？”秦凡问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抛开这些，但从人情世故的角度来看，那些有资本投入的地方，都不约而同地打电话给汪年，间接找他询问沈家的情况，这或许是个值得关注的地方，不过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担心沈家控制市场，不允许其他人进来分杯羹的可能。”苏寓言补充道。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吧。“

王超在这里干坐了半天，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差事。

“不惜一切手段，调查出这些进入医药行业资本的最终源头，不管他们走了不少程序，经历了多少国家，你也要想办法查出谁是最早摸过他们的人，而且这个人的详细资料你也要调查清楚，我会给你专门的房间和设施，以及办公环境，不让任何人打扰你。”秦凡看着王超说道。

“我明白。”王超点头，然后小声问道，“那等我查出来了，可以让我跟黄浩增当一段时间的同事，去娱乐圈学习学些么？”

秦凡闻言一愣，还没有开口，就听柳莺莺咯咯笑道：“行了，你不就是惦记着那点事嘛，放心，等这按事情解决了，我亲自帮你跟厉总说，把你安排到模特部去当摄影师，全天候跟拍的那种，你喜欢谁就去拍谁，人还不能拒绝的那种，听说厉总近期还在培养一对双胞胎模特，专门拍成衣的那种，也安排给你，怎么样？”

“真的？”王超眼睛瞪的混元，他知道眼前这朵红玫瑰是秦凡的表姐，她说话的力度，还是极为可信的。

“瞧你那点出息！”秦凡没好气地瞪了王超一眼，然后转过头冲着厉倾城认真说道：“其实我以前也学过摄影的，你也可以考虑考虑我，不要工资……”

“这件事情可以考虑推迟几天，在调查这些资本来源之前，我觉得你有必要先找一趟李菩提，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有些人不能再继续坐视不管，否则你就算查到这些资本的真正主人，面对他们背后的势力，你准备好去应对了吗？”一直沉默的陈思璇，忽然开口说道。

“李菩提？”秦凡闻言眉头一跳。

“嗯，你就准备一直拿沈家的家底去给那些人冲在前面，当炮灰么？”陈思璇问道。

事到如今，陈思璇考虑再三，知道秦凡目前最为敏感的就是那个人，可是她依旧不得不提醒他，千万不要玩火自焚，把沈家的家底，扔在这场是非之中。

“还有，我并不喜欢那些人在沈家面临困境时，当甩手掌柜，隔岸观火的态度，资本的来源要查，可查清楚这些来源之后所要做出的应对方式，你也要提前考虑好才是。”陈思璇迎着秦凡低沉的目光，深吸了口气说道。